愛爾娜當即向游因發出邀請:「這是我的失誤,真抱歉, 阿芙洛女士。請您到更衣室去,挑選一件您看得上的裙子吧。」
游因一下就明白了愛爾娜的用意。
他點了點頭,旋即回過身對鮑勃假模假樣地露出個微笑。
「鮑勃先生,我先失陪一會。」
愛爾娜喉間溢出幾聲輕笑。
她用摺扇掩面,露出一雙秋水盈波的媚眼,給鮑勃看得一個激靈。愛爾娜很漂亮,若是在平時,鮑勃絕對不會拒絕這樣一個美人向自己表達友好,但這會兒他心裡裝著阿芙洛,不存在的道德感以驚人的生長。
他甚至下意識看向阿芙洛,有種被女朋友抓包的感覺。只可惜他抬頭的時間似乎了,阿芙洛已經轉過身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給他。
糟糕,她不高興了。
鮑勃心裡一緊,連忙想起身跟上去解釋。
「怎麼了?鮑勃先生,您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嗎?」愛爾娜用摺扇輕輕將他攔下。側著身靠近鮑勃,她喉間溢出款款笑意。
「還是說,您也想去換條裙子?」
鮑勃這才被勸下,依依不捨地看著游因離去的背影。
更衣室在道路盡頭。
游因以不喜歡別人觸碰自己為由,將女僕們請出了更衣室。
沒著急換衣服,游因選擇打量這個被一條又一條奢侈華麗的衣裙,鞋子,和琳琅滿目的飾品填充到滿滿當當的更衣室。
他猜測這裡應該藏有什麼線索,至少是愛爾娜著急想讓他看到或聽到的信息。
會是信件嗎?這裡看起來不像有文件存放的模樣。
游因俯下身在梳妝檯附近仔仔細細尋找,可無論他怎麼尋找,也沒能看到任何與信件有關的事物。
也許,是不方便讓別人看見的物品。
它們陳列的地點,往往存在於某個夾角,亦或是與世隔絕的狹間。曾獨自一人潛行到喬那舊居的游因直到愛爾娜有那個建地下室的習慣,黑珍珠的眼瞳一轉,他大概猜出了一點端倪,扭頭將地板上平鋪著的巨大地毯給掀了起來。
果然和喬那故居一樣,一個小小的黑色凹口存在於不輕易走動的區域。
時間不多,游因快速打開入口,取過化妝檯便陳放的一盞款式華麗的金色燭台,點燃上邊的蠟燭之後,便提著裙擺緩步入內。
高跟鞋踩踏出悅兒的響聲,游因步伐不快不慢,很快走到了地下深處。
比起上一個已經荒廢了的地下室,愛爾娜建造這一個地下室顯然是用了心的。牆壁兩側不再是凹凸不平的石壁,而是一塊塊齊石磚堆砌而成的牆面。牆上每隔兩三米處嵌有燭台,顯然近期愛爾娜或是別的什麼人下來過,此時的燭台還沒完全熄滅。
終點就在道路盡頭,那裡燃著悠悠火光。
聽到腳步聲漸行漸近,茫然失落的姜水坐在角落,連抬頭的力氣都喪失了。
他正被挫敗和哀傷折磨。
腳步聲停在他身旁不遠處,在擋去了身旁流貫的風的同時,給他帶來另一份光明。
「怎麼了?」
加上現實生活,幾乎快一個多到兩個月沒聽到的熟悉的聲音傳來,姜水心頭一緊,有種流浪在外的孩子終於找到媽的奇妙歸屬感在心口翻湧。
被強行壓抑的悲傷像海浪翻湧而來,他咬著唇,眼淚瞬間落下。抽噎一下,姜水忍著沒哭出聲,扭過臉把眼淚擦在肩膀的衣物上。
忍著喉嚨的酸脹,他哽咽道:「林君死了。」
接下來姜水半句一頓,把阿尼福如何把林君殘忍殺害,修女如何將阿尼福制服,以及對他說的那些話合盤交代。
「阿尼福在哪?」
姜水抹了把臉,沒抬頭,左手指向牆面。
那頭的游因沉思片刻:「今天開始,你就在這呆著,不要出去了。」
姜水聽見他說完轉身就要走的高跟鞋聲響起,連忙抬頭,落著淚喊他。
「小媽……。」
話還沒喊全乎,姜水的話就都噎在了喉嚨里。雙眼因驚訝而睜得大,眼眶的淚兜不住,一顆接一顆啪嗒啪嗒掉在大腿褲面。
他卻感受不到濕意,怔怔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曼妙背影。對方因他的呼喚而停下腳步,提著燭燈緩緩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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