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人高馬大的傢伙進門必須得彎腰,在屋子裡行走時,頭髮還會擦到屋頂。
游因看著家裡的頂樑柱, 神情似笑非笑,看起來有些高深莫測。實際也就閻知州和姜水知道,這位徘徊在要笑不笑的邊緣。
真想收拾他,閻知州如是想,心情很好。
獨屬於師徒倆(或許還能加一個小崽子)的小小一個家忽然湧進大批外來人員,使得這個逼仄擁擠的空間變得更加狹隘。
有的人眼疾屁股快,先搶了一樓客廳裡帶著靠背的竹椅子。其他坐不上的人不禁抱怨。
「這裡有仨姑娘,你搶人家位置算什麼事兒?」
「先來先得,誰搶到算誰的。反正大家都是湊活一,地上的也是位置啊。」
「得了吧,你也不是真想為人家出頭,就是覺得自己占不到便宜,不能讓跟你一樣的人占了。不然剛才她們仨被摸屁股的時候你怎麼沒衝上去呢?」
哎呀有點吵。
耳聞分貝超標,游因用中指輕輕捻了捻耳廓,慢條斯地開始嘴臭。
「真是子不教父之過,你們吵架我的錯。」
雖然表情淡淡,但嫌棄兩字也明晃晃地寫臉上了。
「我這裡不準備舉辦最沒禮貌大賽,你們的分貝要是超過擾民標準就請出去,我留的只有那三個姑娘。」
端是游因一人,這群傢伙還可能仗著人多稍微抗爭兩句,然狐狸身後跟著老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威一點兒也假不了,再不高興也只能把委屈往肚子裡咽,不敢爭口舌之快。
游因覺得無聊。
閻知州像個悶葫蘆,他懟出去的話,悶葫蘆偶爾還能接個一兩句。到後邊接不上,就打開嘴匣子,得要從他身上嘬出點乳汁來以正公道。
雖然很爽,但老這麼嘬誰他爺爺的受得住,游因不想真被他養成科學奇蹟,那一嘴亂七八糟的話也就收斂了不少。
但收斂不代表一直不用,犯賤賤到他臉上,游因也會欣然開火。
只可惜畏於虎威,崽種們不敢放屁。
小媽媽委屈,小媽媽上樓。
姜水知道自己不在被罵名單里,便高興於小媽哥依舊如故的犀利。
然後他頓了頓,開始疑惑大哥大怎麼跟著上樓了,以及他要不要也一起跟著上樓。
在他思考的期間,吵鬧的樓下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閉上嘴,從小聲抱怨逐步轉變成討論。
這要怎麼睡呢?空間這么小,十幾個人打地鋪,估計能從房門口一路睡過樓梯口直達廚房。
……好擠!
有的人已經想著離開,回他們可能有的屋子,或是重新找個空屋。
但天已經完全黑了,屋子外頭沒亮著幾盞燈,邪風從陰惻惻的林刮出來,抬起已經沒有光亮的燈泡拍打屋牆,動靜實在嚇人。
讓他們出去,他們也真的不敢出去,更不敢說一個人住。
直接睡也不是不行。
這裡類似於東南亞的熱帶或亞熱帶氣候,白天熱,上熱。他們身上勉強蔽體的粗衣麻布到了上也夠用。
三個姑娘年齡相仿,性格非常溫和。面對那群咄咄逼人的男性玩家,她們三個自覺成組。
沒要求一定要坐凳子,她們仨比那些膈應人的男人更能適應環境,三個人隨便找了個乾淨的角落就湊在一塊準備睡了。
李子昂表現得很紳士,找了個離她們有點距離,但是又不太遠的地方坐下休息。
姜水則是在沉思過後,毅然決然上了樓。
樓梯上就是木門,門沒有鎖,應該是在等他。
屋裡只有一張床,閻知州站在已經關嚴實了的窗戶邊像個盡忠職守的騎士,小媽哥倒不知道是去哪了。
身後另一邊的門打開,姜水回頭,這才找到人。
說起來小媽哥這張臉他已經看了無數次了,真的數都數不清,但每次都能被他驚艷。
姜水暗嘆了一聲臉真的頂,反手把房門鎖死。
「小媽哥,你把他們聚在一塊是想看什麼呀?」
頭髮絲在滴水。
簡單沖了個熱水澡的游因用粗布做成的毛巾擦拭發梢垂落的水珠,走向床鋪,路過姜水身旁時聽見他的話,不禁向其掠過一眼。
頗有一種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感,游因坐在床邊,用另一條乾淨的麻巾擦腳,再遞給閻知州。
「你猜猜看呢?」話卻是對著姜水說的。
姜水有些驚訝地看著大哥大把小媽哥遞來的麻巾拿去浴室,腦子和嘴一塊打瓢。
「我…額,不知道,是怕他們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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