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恪低著頭,沉默,不發一言。
……
陸恪看起來好像放下了,至少他不再像剛醒來時,那樣情緒激烈。
但是陸凌風怕他又要強行離開,每日都派人守著他,房間裡一刻也不能沒了人。
陸凌風這段時間每天都守在醫院,連工作都是讓秘書送到醫院來處理。但是,今天有個會議很重要,他不得不出席。
陸恪說他想喝水,看護將水倒在杯子裡。本來是準備餵他的,但是陸恪說他要自己喝,看護只得將杯子給他。
可是陸恪手上沒什麼力氣,杯子一下落在地上,碎裂開來。
陸恪抿著唇沒講話,看護忙去拿東西來清理玻璃殘渣。
……
陸恪割腕是護士先知道的。
他上午的時候支開了看護,用藏起來的玻璃碎片,割開了脈搏。
陸恪似乎感覺不到痛,平靜的,甚至有些冷漠的看著鮮血從身體裡流失,然後沿著手腕,掌心,指尖,最後滴落在地上,濺成一朵血花。
鮮血猩紅,帶著詭異的艷麗。
護士來查房的時候,看到陸恪垂在床沿的沒有血色的手,臉色陡然一變,快步上前來。
陸恪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變得嘴唇煞白,閉著雙眼。再加上他本就腺體受損才動了手術,情況更加嚴重。
護士立刻給他止血,又按響床頭的鈴聲,著急道:「快找1號病房的主治醫生過來,快點!病人割腕了!」
陸凌風聽到消息,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時,陸恪手腕上的傷已經被包紮住。他靠在床頭,白著臉,低著頭,病號服有些大,空空蕩蕩的套在他身上,可憐。
「陸恪你……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陸凌風氣得手抖,又驚又怒。可陸恪如此虛弱模樣,陸凌風又捨不得罵他。
陸恪抬眼,死死的盯著他,瞳孔幽深,帶著病態般的偏執,讓陸凌風心驚: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聯繫到千述。」
千述這兩個字似乎有魔力,只是從陸恪嘴裡說出,都讓他忍不住紅了眼眶。這是陸恪醒來的這段時間,第一次憋不住眼淚。
「我要她親自跟我說。」
「我要聽千述親自跟我說。」
……
陸恪的手術成功後,千述離開了醫院。她在醫院的廁所里,水龍頭面前,不斷的沖洗手上的鮮血。
鏡子上映著女beta的臉,她的唇色很淡,幾乎與膚色相融。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沾上了血。
整個人看起來憔悴,疲憊。
千述扶著洗手台,頭低垂著,長久的低垂著。
宛若一座沉默蒼白的雕像。
一滴淚落了下來。
落在洗手台上,與其他水滴融合,轉瞬即逝,就像什麼也沒發生。
千述離開了醫院。
她回去換了乾淨衣服,洗漱一下就往法庭趕去,今天周一,跟賀誠軍開庭。
庭上的事很難一一說清。
只不過當賀誠軍看到千述時,立即火冒三丈,怒目而視。他猛的站起身,隔著原告與被告的距離,大罵千述是白眼狼。
「當初若不是我簽字同意,收養了你,千述,你以為你能有今天的出息?你甚至是一個連姓都沒有的孤兒!」
「你現在反過來搞我?!白養了你這麼多年,還不如養一條狗,狗都懂得知恩圖報!早知你如此歹毒,就應該讓你爛在福利院!」
賀誠軍情緒激動,罵得臉紅脖子粗。
千述只是很沉默的聽著,沒有任何反駁。她其實沒什麼力氣跟賀誠軍開啟罵戰。
她現在太累了。
「肅靜!」
法官在上面制止賀誠軍衝動的行為,語氣嚴厲。
「法庭是莊嚴的場所,請被告人控制情緒,否則將以擾亂法庭秩序處理。」
庭審很順利的結束了,因為千述這方證據鏈完整,證據充分。
最後賀誠軍以職務侵占罪,並且多次侵占,從重處理,判處十年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他失去了所有,過往的權勢地位,已成泡影。
從法院出來的時候,天氣仍舊特別差。烏雲陰沉沉的壓在天上,無端的讓人覺得壓抑,鬱鬱寡歡。
蔣嶼很擔心千述的情況,因為她現在看起來實在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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