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掃過唇縫和嘴角,鼻尖,連顫抖的眼睫也安撫過,再溫柔緩慢地滲入,勾纏。
本想今晚到此為止,不然明天又難哄,結果一個小小的衝動便不可收拾。
她也沒拒絕,甚至主動迎合,只是嫌大理石太硬,宋泊嶠把她抱到柔軟的沙發上。
膝蓋結了層軟痂,不能碰,唐苒背靠在他懷裡,正對著電視。黑色熒幕映出重疊的人影,在不停搖晃的視野中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唐苒害羞轉開的頭,又被他捧著臉轉回去。
「看啊,多漂亮。」沉啞嗓音燙紅她每一寸肌膚,「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都說這種時候男人的情話不可信,唐苒沒放在心上。
但身體不會配合她殘存的理智。
墊在沙發上的外套洇得沒眼看,被像垃圾一樣扔進洗衣機。
凌晨兩點,唐苒補了頓宵夜。
宋泊嶠半夜換床單,洗衣服,怕明早睡過頭讓她挨餓,提前把早餐放進蒸鍋,並給她預約了豆漿機——裡面是泡好的黑豆,核桃和紅棗。
核桃是他一個個徒手捏的,紅棗肉也是他一刀刀削下來。網購的去核器還沒送到。
唐苒靠在門邊看他做完這些洗手時,突然覺得人夫感十足,不禁笑了聲。
宋泊嶠關掉廚房和客廳燈,直接把她抱起來,就著臥室滲出的光亮走回屋:「笑什麼?」
唐苒跌進柔軟被褥里,環著他脖子,眉眼璨璨地勾著,指尖輕戳他臉頰:「像個男保姆。」
「那也是你的私人保姆。」宋泊嶠關燈躺下來,摟緊她,呼吸撩熱她衣領,「只為你服務。」
他刻意咬重「服務」兩字,勾起一些見不得光的畫面。黑夜中,她臉紅得悄無聲息。
*
第二天周六,兩個人整天膩在一起,但荒唐的時間總是匆匆。
懊惱還沒怎麼下過床,竟然就快到晚上了。
宋泊嶠朋友圈的背景是大隊機場的日落,她很想親眼看一次,但部隊管理森嚴,她進不了機場。
他說在外面也能看,於是開車帶著她,疾馳在中部地區難得的遼闊山地。
唐苒第一次在車上追日落。
這裡的遠山沒有遮擋,輪廓清晰的紅日懸掛在山的上空,給周圍雲朵都鑲了層金邊。
隨著紅日下沉,金邊的形狀和深淺也緩慢變化。
當夕陽與山的邊緣交接後,時間就像被按了快進按鈕。
從缺口到半圓,那團紅色不停地下落,變小,雲朵的金邊逐漸減弱消散。夕陽落幕不過一瞬間,天邊色彩盡失,只剩一片茫茫青灰。
宋泊嶠還在往前開,唐苒轉過頭問他:「不回去嗎?」
太陽已經落山,沒什麼可看的了。等天色再暗一些,路更不好走。
宋泊嶠握住她手,笑了笑:「帶你去個地方。」
上坡彎道陡得嚇人,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唐苒驚慌甩開:「快握好方向盤。」
宋泊嶠單手遊刃有餘地拐著S形彎,唇角懶洋洋勾著:「這點兒膽子,以後法庭上是你唬罪犯,還是罪犯嚇你啊?」
「我膽子很大的。」唐苒為自己正名,「見屍體我都不怕。」
男人用指尖敲著額頭,若有所思:「是麼?就在我面前會哭。」
不確定他是不是話裡有話,唐苒侷促地轉向窗外。
她已經屢屢為這人失控,脆弱敏感得不像她自己。宋泊嶠不傻,能否看出她眼底潛藏的心虛?
車窗開了一半,男人衣領肆意翻飛著,前方崎嶇陡峭的山路,被他走得像康莊坦途。
唐苒從來沒有在夜晚到這種連路燈都沒有的地方,四周也沒有農田和人家,全是樹,好像隨時會從黑暗中跳出個什麼。被樹葉遮擋的夜空時隱時現,仿佛另一個詭秘的世界。
然而身旁的人令她安心,這些恐怖片裡的標配鏡頭,竟然都成了新奇的風景。
「宋泊嶠,那是烏鴉叫嗎?」
「是喜鵲。」
「喜鵲叫得這麼難聽?」
「嗯,沒你好聽。」
「……」
「宋泊嶠,你在山裡遇到過狼麼?」
「沒有,但今天不好說。」
「為什麼?」
「因為今天帶了美味的小羊。」
「……」
唐苒不想和他說話了,扭過頭,被他像撓小貓似的撓撓下巴,又不禁笑出聲來,拍他的手:「討厭,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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