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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習慣一有困難就拿起電話問別人怎麼辦,這世上好像也沒什麼事,非得靠男人來解決。

她只是喜歡上一個人,又不是退化了獨立生存的能力,變得依賴他,附庸於他。

路面結冰那幾天,她自己換的防凍玻璃水,甚至學會了裝防滑鏈。

*

回到單位,宋泊嶠在車裡等她下班。

唐苒將車鑰匙給他後就一溜煙跑了,穿著制服踩著小高跟,馬尾辮隨著她利落輕快的步伐,甩得精神抖擻。

車旁,兩個男人都望著她,一道目光濃稠而熱烈,另一道在陽光下格外黯淡。

「喜歡她?」宋泊嶠輕笑了聲。

傅周萬萬沒料到他這麼直白,尷尬地愣在原地。

宋泊嶠也沒指望聽到他回答,聽不聽沒什麼區別,只淡淡評價了句:「眼光不錯。」

傅周冷靜下來,知道這位並不是在給他下馬威,態度誠懇地轉過身:「抱歉,我之前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沒什麼好抱歉的,喜歡她的也不止你一個。只不過很遺憾,時機不對。」宋泊嶠也轉過身,正對他,「還在念大學?」

傅周「嗯」了聲:「大四。」

宋泊嶠漫不經心地看著他,語氣卻多了點認真:「這個年紀,還是專注學業為好。未來不管做律師還是進公檢法,你手裡攥的都是普通人的人生,甚至一個家庭的命運。這行沒那麼好做,恕我直言,就算她沒和我結婚,現在的你也配不上她。」

剛見到傅周的時候,這人眼裡對唐苒明目張胆的興趣的確令他惱火了一陣,但一路回來,他發現這小孩不算難纏。

譚喆是單純犯賤,所以他毫不留情地摁死,可傅周頂多算年少輕狂無知無畏,底線尚在,所以他用不著較真。

況且以後還要和唐苒當同事,真和人鬧不愉快,等於給她添麻煩。

「嗯。」傅周望向檢察院門口神聖的台階,和那枚莊嚴的檢徽,「我明白,她很優秀。」

「哪止是優秀。」宋泊嶠笑了笑,若有所思,「很多人都會迷失在她的光環下,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那你呢?」傅周望向他。

被對方凝視過來時,才察覺到冒犯,垂了垂眸:「我只是想知道,能得她青睞的男人是什麼樣。」

宋泊嶠彎著唇,透過前擋玻璃看鏡子上垂落晃動的平安牌,去年旅遊,兩人在南普陀寺求的。

那天在大雄寶殿,他向佛祖袒露了自己的秘密,卻至今不敢告訴她。

「我麼。」他略帶自嘲地望向天空,「一個仰望她很久的普通人罷了。」

*

許久不見的小椰子壓根沒機會向爸爸撒嬌。

宋泊嶠忽略它,直接抱唐苒進臥房。

久別重逢,是先傾訴思念還是先身體交流,兩人默契地選擇同時。

衣服從門口一件件被扔到地上,直到浴室,最後薄薄一片被夾在玻璃門縫,誰也沒再去管。

溫熱的水流沖刷下來,唐苒閉上眼睛主動迎合,蜷起腳尖,緊緊地攀附。

「老婆,好想你。」他無比猛烈地傾訴,「你想我嗎?」

「嗯……」顫抖的字音帶著哭腔,可今天不想叫他輕點慢點,也不想叫停下來。

只有這樣,才能愈發清晰地感受到他,不是做夢,而是他真的在身邊,在身體裡,跟她的血肉與靈魂都交融,好像再也不會分開。

世界仿佛在地震,腦海里除了眩暈就是空白,臉上也不知道是水還是淚,和身體同樣熱。她眯著眼,主動去尋他的唇:「老公……」

「老公在。」他側過頭,一邊激烈,一邊溫柔地回應她。

「宋泊嶠……」

「苒苒,寶貝。」滾燙呼吸埋入她頸窩,像醞釀著狂風暴雨,席捲吞噬前最後的溫柔,「我在……」

唐苒不記得這晚,她在這方幾平米的淋浴房哭嚎著去了幾次,嗓子啞了,渾身都快沒知覺。

分明她堅持鍛鍊過很久,體力比以前好了幾倍,卻還是探不到他的底。

這男人可怕得像個永動機。

*

凌晨一點,宋泊嶠點了次

外賣,有給她補充能量的食物,還有盒藥膏。

唐苒一邊啃著牛肉卷餅,一邊看向男人手裡擰開蓋子的藥膏,心想時隔許久,竟然又見到它。

也太不爭氣了。

小椰子愛搗亂,暫時被關到自己房間——他們暫時把兒童房撥給了它。準備等過完新年,請人在陽台上打個玻璃貓房。

「老婆。」宋泊嶠一隻手拿著藥膏,另只手舉著乾淨的棉簽,低頭示意。

唐苒臉一熱,扭開身子:「不用,我不疼。」

「都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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