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苒咬著他肩膀抽抽搭搭,眼淚摻著他的汗,濕透她的髮絲和枕頭。
「主人,這樣可以嗎?」
嘴上喊著主人,卻毫不留情主宰著她的身體和感覺。
直到她連人帶魂地飛上天,從雲端跌下,被他寬厚溫暖的懷抱接住。像在茫茫大海中尋到港口,緩慢平復著,安心地停靠。
男人從背後抱著她,邊安撫她的顫抖,邊側身繼續,喑啞笑腔帶著痞壞:「體力是進步了,別的半點兒沒長進。」
唐苒哭得直抽:「你還沒好……」
「哪這麼快?」
好像一隻手將她拎起來,又放到大海中央,隨風浪搖曳,無邊無際,無止無休。
*
年初一,溫瑾宜對宋泊嶠和和氣氣,除了讓多吃點飯早點睡覺,別的都沒說。
初二,宋泊嶠帶唐苒在帝都逛了逛,晚上回家,溫瑾宜遞了宋明鶴多個眼神無果,終於親自上陣,問他考不考慮調到機關。
「本來你們倆離得也不算遠,高鐵兩個小時的事兒,你瞅瞅你這事兒整的,誰家夫妻是這麼過日子的?」
宋泊嶠剝著橘子,低頭垂眼沒搭腔。
「吃吃吃,就知道吃。」溫瑾宜脾氣上來,看他做什麼都不順眼。直到宋泊嶠把剝好的橘子遞給唐苒,態度才稍微緩和,「你倆這樣,什麼時候才能要上孩子?」
「媽,我們近幾年沒打算要孩子。」宋泊嶠直截了當,「我暫時結紮了。」
「……」溫瑾宜錯愕失語,整個人仿佛被定住。
「我知道我們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多個小孩。」他平靜陳述著,眼神真摯地望著母親,「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如果您很難接受,我只能說抱歉。」
溫瑾宜怔愣中回神,扶在沙發上的手微微顫抖,語氣儘量保持冷靜:「這是你們的事,我不管。」
頓了頓,語重心長地說:「一個家裡,夫妻關係是首要,孩子的事兒可以暫且不提,但你們倆之間不能出岔子。異地分居,很難長久的。」
宋泊嶠沒說話,她緩慢低聲地繼續:「你調到機關,不說天天見面,至少雙休和節假日都能見,不比一年到頭在天上飛著強?我當媽的都提心弔膽,你是想讓苒苒擔心死啊?」
唐苒想開口為他說點什麼,喉嚨卻仿佛被堵住。
溫瑾宜的話其實每句都沒錯,她的確擔心。
兩人很久不見面,甚至聯繫不上的時候,她總會夢到他出事。
可這些都只能獨自咽下。
宋泊嶠沒再頂嘴,又剝了個橘子。溫瑾宜氣悶回房,宋明鶴對倆孩子說了句「早點睡」,哄老婆去了。
唐苒接過橘子,他又去果盤裡拿,她連忙摁住他手:「不要了。」
他很少有焦慮的時候,她第一次見他這樣,是她快要從家屬院離開,他整個人顯得坐立不安。
主臥房門被關上,唐苒手臂繞過去摟住他脖子,再將他的臉掰過來。
四目相對,他眼底微微的紅。
一絲脆弱暴露在她眼中,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差勁?」
唐苒搖搖頭。
「跟你結婚那會兒,我剛從副職升上來不久。」他低頭望向兩人交握的手指,婚戒輕輕碰在一起,「我以為時間會自由點,但誰知道……」
涉及機密的話,他沒多說,但唐苒也懂。
雖然是和平年代,可安穩太久難免會騷動。
或許是現在網絡發達,一點風吹草動就上熱搜,平民百姓也知道國際形勢並不容樂觀。
就連奚城那個小小的軍用機場,去年起訓練上天的頻率都很高,每天運-20要飛無數趟。
「你不要想太多。」唐苒嗓音放得很輕,只有兩人能聽到,低柔得像一隻手在安撫他焦慮的內心,「至少在我看來,現在的你就是最好的。宋泊嶠,如果你不能再開飛機,一定會很難過是不是?」
男人低垂著眸,沉默代替了回答。
唐苒笑了笑:「就像不讓我碰案子,不讓我上法庭,想想就覺得活不下去。」
宋泊嶠輕輕摩挲著她手上的鑽戒:「你想做的儘管去做。」
「你也儘管去做。」唐苒將他的手捧在手心,虔誠而認真,「宋泊嶠,生活不可能完美的,我們不能要求兩個人都追求事業的同時,還朝夕相處在一起,那也太貪心了。」
「月盈則虧,物極必反,有點遺憾也有點念想,不好嗎?」
宋泊嶠望著她,眼底濃情如潮水,嗓音發啞:「你真覺得這樣好?」
對她的思念他可以忍,哪怕夜夜蝕骨,可就怕她孤單寂寞,對他失望。
「嗯。」唐苒把下巴擱在他肩上,點點頭,「老公,你穿飛行服的時候最帥,雖然我沒見過你開戰鬥機的樣子,但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不管為了任何人,都不要動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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