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全程都沒問應粟要把她帶去哪裡。
經歷前夜那一番血淚的洗禮,應粟就算把她殺了拋屍荒野,她也無所謂。
至少,給了她一個痛快。
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應粟竟然將她帶去了一處四面環山的郊區別墅。
然後以她最恐懼的方式——折磨她。
別墅樓頂有個露天的無邊泳池。
應粟吩咐早就恭候在那裡的黑衣保鏢,將席迦雙手綁起來,丟進了泳池。
十一月份已進入立冬,加之昨夜下了場大暴雨,氣溫直接驟降到零上五六度。
露天的樓頂,沒有任何遮蔽,四面寒風冷冽,席迦一進入冰水中,周身溫度急速流失,寒氣直侵入骨頭,她全身凍得仿若刀割。可比起身體上的痛苦折磨,她最怕的是……水。
從初中溺水後,她再也不敢靠近泳池,甚至有時聽到水流聲她都會有窒息感。
這是她心裡無法攻克的陰影,也是她不為人知的……最大的軟肋。
應粟竟然用這個對付她!
她雙腿在泳池裡拼命撲騰著,身體浮浮沉沉,熟悉的窒息感撲面而來,她嘴巴、喉嚨、眼睛和耳朵不斷地進水,她絕望地掙扎著,痛苦地嗆咳著,那些灌進她嗓子裡的水比席則那15刀更讓她恐懼。
這是真正的,她沒法克制的,源於心底的滅頂恐懼。
應粟這個女人比她哥哥還要可怕。
因為她知道怎麼利用一個人的弱點徹底摧毀她。
她如果今日沒被溺死,往後她會像恐懼水一樣恐懼應粟。
那幾個黑衣保鏢已經撤出去了,應粟翹著腿慵懶地坐在泳池正前方的黑色沙發上,紅唇咬著根煙,白霧徐徐繚繞,她微眯著眼,冷漠地欣賞著席迦在水中垂死掙扎的狼狽模樣。
這也是傅斯禮教給她的。
對付一個人,若想一擊致命,必要狠狠刺向對方的至弱點。
她自然有千百種方法可以折磨席迦,但她懶得跟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所以才選擇了這一種。
水中浪花漸小,她自覺玩差不多了,便朝陰影中的人招了下手,兩個保鏢走過來,將席迦從水裡撈出來,扔到地上。
應粟吩咐:「繩子解開。」
「是。」
席迦全身凍得抽搐,雪白的臉龐腫脹不堪,泛出一片瘮人的青紫,瞧著跟死人一樣,手腕也因掙扎過度磨出了一圈血痕,最重要的是,她後背似乎有傷勢裂開,順著潮濕的衣服不斷往下滲血。
地上很快凝起一灘濃腥的血水。
應粟瞥了一眼,漠然地移開視線。
保鏢重新退下,空曠的露台只剩她們兩人。
席迦雙眼渙散,身體本能地蜷縮成一團,跟條狗一樣。
她緩了好半晌,才猙獰地抬起眼皮,望向沙發上的女人。
應粟慢條斯理地抽完一根煙,摁滅在旁邊的菸灰缸里。
她居高臨下地迎上席迦淬著恨意的眼神,而後緩慢勾起唇角,「你喜歡席則?」
「……他是我哥,我當然喜歡他。」席迦極力掩飾著慌張。
「現在就只有我們兩人,沒必要再虛偽了。」
席迦後背尚未結痂的疤痕傳來一陣刺疼,她突然閉了閉眼,聲音嘶啞:「我不是喜歡他,是愛。」
應粟沒有意外,平靜反問:「你對他是愛,還是占有欲?」
席迦沉默不語,許久後她睜開眼,眼底血絲遍布,閃爍著某種病態的狂熱,「應粟,我和哥哥在一起十年,這世上沒有人比我和他之間的羈絆更深!如果不是你的出現,他本該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哥哥!」
「能被奪走的,從來就不屬於你。」
應粟從沙發上站起身,腳上踩著一雙高跟的黑色及膝皮靴,使得她氣場更加凌人。
她雙手閒散地抄進大衣兜中,如睥睨螻蟻般俯視著席迦,「早點從你的春秋大夢裡醒過來吧,十八歲的年紀可以坦坦蕩蕩地去愛任何人,別死在對你哥的陰暗偏執里。」
應粟沒有義務去教育一個瘋子,也懶得再多費口舌,說完這句便準備離開。
席迦劇烈顫抖了下,臉色蒼白如鬼,猛地喊住了她的背影,「應粟。」
應粟遲緩幾秒,還是頓住了步伐,她回過頭。
這一瞬,她的身影和那晚席則在門口回頭時驚人的重合。
席迦悲哀地發現,原來應粟骨子裡和她哥也是一類人。
他們一樣的狠,一樣的冷漠,一樣的無情。
她忘記了本來想說什麼,鬼使神差地問:「你愛我哥嗎?」
應粟被她問住了。
她和席則荒荒唐唐,陰差陽錯地走到現在,似乎連句喜歡都未曾對對方說過。
至於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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