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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粟深吸一口氣,提醒他:「那你怎麼不說在我手機里裝追蹤器,讓周璨監視我在酒吧的一舉一動,在我們住過的每個房子裡都裝滿攝像頭?」

「你讓我永遠活在你的視線之內,用所謂的照顧與呵護製造了一座精緻的牢籠。」應粟伸手指了指背後的魚缸,成群的藍色鬥魚恰巧從他們身前游過,「我和這些你養的寵物魚有什麼兩樣。」

傅斯禮瞳孔顏色加深。

「不過,你對我的那些好也都是真實的。」應粟平靜地與他對視,「曾經我是心甘情願走進這座牢籠,那時的我不嚮往大海,只想尋一處隱蔽又安全的玻璃魚缸,你讓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自由,卻給了我九年的安全感,所以我其實沒有理由怪你。」

「我自己的選擇,我擔著,也從未後悔過在你身邊的那些年。」

「但是,小叔叔,你已經把我放走了。」應粟說,「我見到了外面的天地,也有了嚮往自由的勇氣,我不想永遠被困在牢籠里了,前面還有更好的風景在等著我,我想去看一看。」

「這世上本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你選擇了婚姻,我選擇了自由,我們都該忠於自己的選擇。」

應粟這些話或許早就該對他說了,一直拖到今天,好在她已經坦然了。

畢竟是真的愛過,無論如何,她都希望他們有個體面完美的落幕。

傅斯禮指間的雪茄早已燃盡,落了一地殘灰。

被風輕輕一吹,就散了。

就像她口中輕描淡寫,說放下就放下的過去。

他默不作聲地凝視著應粟,眼神深而靜,似望不到底的幽潭。

許久後,他沉緩地笑了聲,「寶貝,你還真是長大了呀。」

「……」應粟聽到他這語氣,心裡一驚。

果不其然,傅斯禮下一刻就拽住了她的衣領,用力扯開,裸露的肩頸暴露在冷空氣中,應粟瑟縮了下,她惱羞成怒地支起手肘想朝他腹部撞過去,被他輕而易舉地鉗制住。

男人反剪住她雙手高舉過頭頂,將她抵在魚缸上,「你身手都是我教的,還想對我動手?」

「傅斯禮!你放開我。」她掙扎著用腿去踹他。

他任她發泄,繼續剛才的動作,將她整個衣領扯開。

傅斯禮看清她雪肩上醒目的吻痕和咬痕時,溫潤的眸底染上某種想要摧毀一切的暴虐怒意。

他捏住她下顎,力氣大的幾乎掐斷她喉嚨,在應粟劇烈的咳嗽聲中,他俯身靠近她眼睛,氣息冰冷嚇人。

「我以前捨不得你疼,可粟粟,你太不乖了。」

應粟喉嚨窒息,肺部氧氣被堵塞的感覺極其難受,可她紅著眼瞪向他,眼裡只有倔強,不見一絲示弱。

他知道她不怕死,她什麼都不怕。

除了曾經對他的愛,他其實沒有任何東西能困住她。

可如今,連這唯一的誘餌都沒有了。

她說的對。

他的確太自負。

自負到以為放飛她,那根牽引的線也依舊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只要緊一緊,她就會隨時撲閃著翅膀重新回到他的掌心。

降落在他的棲息地。

可他錯了。

大錯特錯。

他親手養大的女孩,果然最像他——果斷、決絕、永不回頭。

可他怎麼可能,會將自己親手養大的玫瑰,拱手送人呢?

沒人有這個命,擁有他擁有過的。

「誰是你嚮往的自由?」他一寸寸逼近她的眼睛,低著嗓音慢慢啟唇,「誰在前面等著你?」

「你跟我分開了不過三個多月,心裡就有了別人?」傅斯禮皮笑肉不笑地說,「那我們之前的那九年,該有多不堪一擊。」

應粟眼睛越來越紅,強烈的窒息感讓她呼吸都困難。

在她臉頰腫脹,即將喘不過來氣時,下顎的力度終於鬆開,應粟趁勢推開他,然後渾身發軟地靠著魚缸滑倒在地,她整理好衣領,胸口起伏著,紅色的長髮凌亂散在臉頰上,與背後的深藍色光影融為一體,仿佛化身為了深海里一條受傷的美人魚,有種頹靡卻冰冷的艷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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