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這幾百億就當作買你兒子二十年的自由吧。」
「……」傅宗年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現在也顧不上尊嚴了,直接扔掉拐杖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斯禮,就當三叔求你了,從前是我犯渾,但跟我兒子無關啊!他坐二十年牢一輩子就完了!你網開一面行不行!」
傅宗年也算個叱吒風雲的大人物,何曾這麼狼狽過。
所有人都不忍地別開視線,但也無一人敢勸。
傅斯禮漫不經心地靠在椅背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笑了笑,「三叔,一筆歸一筆,你做的孽已經用一條腿償還了。現在該是你兒子償債了。」
傅宗年猛地指向應粟,「那她廢了我兒子一隻手,還不夠嗎?!」
應粟手指撐著額角,懶倦地睨了他一眼。
「你再敢指她試試。」
傅斯禮眯了眯眼,聲線下壓幾分。
傅宗年立刻收回手,一腔怨恨都積在了嗓子眼。
「我記得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一次,」傅斯禮視線不緊不慢地掃過屋內眾人,語氣溫淡卻極具威勢,「應粟是我的女人,在傅家地位等同於我。」
「你們對她不敬,就是對我示威。」
所有人都緊緊埋下頭,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
「既然對我示威了,我沒道理還要手下留情。」
傅斯禮徐徐一笑,最後望向已然僵硬的傅宗年,「三叔,做人要知足,至少人還活著,二十年出來後沒準還來得及給你送終。」
「你——」傅宗年捂住胸口,劇烈嗆咳了聲,雙眼猩紅地瞪向傅斯禮。
隨後因為情緒起伏太大,活活氣暈了過去。
一直沒發話的傅宗赫終於出聲,吩咐幾個小輩,「還不快把三叔送醫院。」
「哦哦——」
其餘人終於瞭然,傅斯禮此行目的,一是宣布婚事,二是殺雞儆猴。
這之後,永遠不會再有人敢欺辱應粟。
傅斯禮等人抬出去,便拂了拂衣袖,起身朝應粟伸過一隻手,眉眼頃刻溫柔下來,「走吧。」
應粟遲疑了片刻,將手虛虛搭在他手腕上,站了起來。
傅斯禮掌心下移,反手牽住了她,走之前最後對傅斯雯說了句:「這件事不會影響到你,明晚和省里幾個領導的飯局,我送一個政績給你。」
傅斯雯聞言,終於放下心來。
她笑了笑,「謝謝。」
-
「我要回公寓拿點東西。」
應粟出了宅門後,便甩開了傅斯禮的手,兀自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雙臂抱胸頭也不回地說。
傅斯禮不在意她耍小脾氣,笑著吩咐司機,「去京禾苑。」
劉叔頷首,之後一言不發地開車。
傅斯禮捏了捏眉心,安靜地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
車慢慢駛入主幹道的時候,應粟打破沉寂:「手機什麼時候還我?」
傅斯禮依舊閉著眼睛,「新手機已經放在你臥室了。」
果然。
應粟蒼白地扯了下唇角,「不如你買個牢籠或者鎖鏈,直接把我拴起來吧。」
他輕笑一聲:「天底下哪有牢籠能栓得住一隻蝴蝶。」
「傅斯禮,你真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有意思嗎?」
「我們現在哪樣?」
應粟發現和他說什麼都是白費口舌,她望向窗外,嘆息道:「算了。」
傅斯禮緩慢睜開眼睛,偏頭看她,鏡片後的眸色幽深莫測,「粟粟,我希望你是心甘情願成為傅太太的。」
「我們還有一輩子,別讓自己不好過。」
應粟沉默幾秒,忽而開口,「小叔叔,你以為婚姻是什麼?」
傅斯禮深沉地望著她,沒有片刻停頓,「是心之所向,忠誠一生,百年相約。」
「那是對於相愛的人來說。」應粟說,「對於不愛的人,婚姻就是墳墓,是地獄。」
傅斯禮皺了下眉。
「我爸媽做了一輩子的怨侶,同床異夢,互相折磨,無時無刻都恨不得對方去死。」
「他們一度讓我對愛情對婚姻都十分悲觀,我不明白那樣的人生有什麼意思。」應粟說,「所以我拼了命地掙脫了那座墳墓,我發誓永遠不能像他們那樣活,即使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也至少可以讓自己擁有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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