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則手指僵了僵,眼睫微垂,「你已經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了。」
從應粟決定以命做賭,去償還他公道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恩怨相抵,互不相欠了。
席則撫了撫她濕潤的眼角,輕聲說:「以後好好愛惜自己,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才決定放你自由,是為了讓你求生,不是求死。」
「……那你呢?」應粟握住他的手,因身體太虛弱的緣故,每個字都說得艱難無比,「你為什麼去墓園的時候,隨身帶著把刀?」
「今天如果不是正好碰到我們,你打算……做什麼?」
席則喉結滾了滾,沒出聲。
應粟定定地看著他,眼裡一片哀痛,「你是不是打算……在你父母墓前……自殺?」
「你想要用你的命,來償還我造的孽嗎?」
席則抬起眼皮,嗓音有些啞,「姐姐,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這一個結局。」
他沒法將對她的愛和對父母的愧疚抵消。
他唯一能做的,就
是殺掉自己。
就當他也死在十年前那場車禍里好了。
正好一家團圓。
應粟眼角倏地滾下淚來,她泣不成聲地說:「你真是個傻子。」
席則狀似無謂地笑了笑,「你要跟我比比,誰更傻嗎?」
她何嘗不是也想把命抵給他。
應粟啞口無言,只默默地看著他,眼淚一直流。
「席則,」良久後,她忽然喊了他一聲,餘光望向窗外,輕不可聞地說:「天快亮了。」
席則隨著她視線望過去,天邊已經泛出了魚肚白,他目光凝在遠處的那點熹微,喃喃道:「是啊,天快亮了。」
應粟將手覆在他手背上,沉下嗓音,「明天帶我去警局吧,我會親自指證傅斯雯。」
這場被掩埋十年的真相,她要和席則一起,撥開雲霧。
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好。」
席則應聲後,又盯著她看了許久,欲言又止地張口:「你不想……問問他嗎?」
應粟眼睫動了動,聲調沒有任何起伏,「他這個人,從今往後,都與我無關了。」
「那他的死活,你還在意嗎?」
應粟猛地掀眸,思及最近這段時間他身體的異常,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直衝腦海。
她到底沒忍住問:「他……怎麼了?」
席則握緊拳頭,閉了閉眼,心頭泛起苦笑。
「他把錄音筆交給警察後就暈倒了。」
「現在還在搶救。」
「他患的是——先天性心臟病。」
第85章 Butterfly一切都結束了。……
應粟在普通病房觀察了兩天,才被准許出院。
期間周璨和席則輪番照顧她,再輪番被帶去警局做口供。
傅斯禮被搶救了一天一夜,後轉入了ICU,目前還沒脫離生命危險。
完整的行車記錄儀,他昏迷前示意阿泰交給了警方。
這是唯一的鐵證,一旦移交警方,傅斯雯的故意謀殺罪,必定成立。
再無回天之力。
而她作為被傅斯禮棄掉的棋子,各方勢力和律師團隊也都不會再費心營救她。
何況她身居高位,政治身份本就極其敏感,如今又被捲入謀殺案,引起了社會的高度關注,上面還專門派了人下來調查。
她這些年利用職權之便,做過的所有違法事,都將無所遁形,公然於眾。
數罪併罰,斷送的不止是她的政治生涯,還有……性命。
應粟出院後,配合警方詳細交代了當年車禍始末,還有傅斯雯和趙慧蘭的所有感情糾葛。
她和周璨都會作為重要人證,在一個月後出庭作證。
這段時間,她們來回往返於警局,不斷補充口供和案件細節。
席則作為受害者家屬,也被傳喚了幾次,之後他就重新回到學校了。
他開始和以往一樣,照常上課,彈吉他,做音樂,和蔣聿他們準備專輯發行。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好像一場夢。
無論是美夢還是噩夢,如今都夢醒了。
他似乎真正回歸了正常的大學生活。
外人看不出他的異常,蔣聿和焦時嘉也從最近沸沸揚揚的新聞中,隱約猜到了幾分席則的過往和真實身份。
只是他們太過震驚,以至根本不敢找他求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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