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外是按照成績來安排考場的，不過由於特招生這學期才剛轉來，學校便特意為他們單獨開設了一個考場。

高二的特招生大概有三四十人，剛好能湊滿一個考場。

考試除了要考幾門主要學科外，北外還要求學生考英語口語，而且口語成績同樣會計入總分里。

宋得鹿如遭雷擊。

從辦公室出來後，看著宋得鹿還處於魂不守舍的狀態，喬軟扯了扯她的衣角，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還要考口語啊。」

「是啊，這和我原來的學校可真不一樣。」喬軟也感慨道。

不過她之前在論壇上了解過這些情況，所以倒也不是很驚訝。

「你的口語不好嗎？」喬軟繼續道。

何止是不好。宋得鹿原來的地區甚至不會考英語聽力。所以更別說加上英語口語了。

看到宋得鹿的表情，喬軟就知道了答案，輕聲道：「沒關係，我口語也一般，我們一起努力。」

宋得鹿想說『你說的一般的口語和我絕對不是一個等級』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行，」宋得鹿所幸直接大言不慚，「一起進前四十。」

這回換喬軟不接話了。

下午放學，天空果然下起了雨。

「南嶼，你是不是沒帶傘，我們一起？」慕冰沁看著站在屋檐下的男生揚起笑臉。

「不用，你自己打吧。」南嶼拒絕道。

「難道你是擔心傘太小了我會被淋到？」慕冰沁被拒絕後表情有點不太自然，但還是強撐著笑臉道。

「嗯。」南嶼皺了皺眉，但想到慕冰沁難纏的性子，還是敷衍地應聲。

慕冰沁深吸一口氣，僵硬地打開傘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南嶼突然動了。

外面的雨幕正大，南嶼頭也不回，一無反顧地沖向雨中，直奔那個舉著小黃傘的身影而去。

那把小黃傘比慕冰沁手中的傘還要小一些。

「借我打打唄。」南嶼的聲音穿過雨聲傳來，舉著小黃傘的嬌小身影顯然有些不樂意，往後退了一步。

南嶼也不在意，哪怕連雨傘的一角都沒遮到頭上，他依舊跟著身旁人的步伐，慢慢走著。

慕冰沁站在原地，看著那兩個身影漸行漸遠，她握著傘柄的手指骨節發白，甚至連傘歪了都沒有察覺到。

「慕大小姐！」

宋得鹿看到站著沒動的慕冰沁，喊了一聲。慕冰沁沒有回頭，宋得鹿便乾脆走到她身邊。

宋得鹿伸手將傘遮在她露出屋檐的半邊肩頭，另一隻手去扶正她的傘：「你怎麼打傘還能打歪啊。」

「別碰我。」

慕冰沁冷冰冰的聲音讓宋得鹿一愣，抬起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

慕冰沁突然扭頭，明明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可因為雨霧的籠罩，她看著宋得鹿的面孔都覺得有些模糊。

「其實你和南嶼是一樣的，不是嗎？」

「明明比起喬軟，我付出的更多，為什麼被選擇的人永遠都不是我？」

傘沿上的雨水如珠簾般墜落，在兩人之間串成了一道雨幕。

宋得鹿試圖插話：「不是這樣的——」

「我告訴你，宋得鹿。」慕冰沁打斷了她的話，那雙原本高傲的眼睛裡此刻翻湧著不甘和怒意，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永遠，都不會跟喬軟成為朋友。」

壓抑著內心隱隱的不安和惶恐，慕冰沁看著宋得鹿臉上露出的怔然之色，心中忽然湧上一股暢快。她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猶豫地轉身，大步走進了雨中。

第17章 第二天，教室里的氣氛顯得格外微妙。宋得鹿和慕冰沁周……

第二天，教室里的氣氛顯得格外微妙。

宋得鹿和慕冰沁周圍的人都能清晰感受到兩人之間僵硬的氛圍，以及慕冰沁周身瀰漫的低氣壓。

宋得鹿幾次想要找慕冰沁搭話時，慕冰沁都立刻出了教室門離開。

不知道怎麼剛和好沒多久的兩人怎麼關係又突然降至冰點。

陳瑜魚沒有試圖探究原因，只是為兩人之後該怎麼相處操心。

不過還沒等她操心多久，下午的班會課就換位置了。

投影上的位置表中，宋得鹿被分到了第一組，而慕冰沁則被分到了第四組，兩人之間的距離可謂是天南海北。

相反，原本和宋得鹿座位相差有點遠的喬軟這次被分到了宋得鹿的斜對角，陳瑜魚則成了喬軟的同桌。

看著已經快速清理好東西搬到新位置的慕冰沁，喬軟和陳瑜魚想安慰一下宋得鹿，但看著她沉默一味低頭寫題的樣子，兩人對視一眼，嘆了口氣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她們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可能顯得蒼白無力。

中午，宋得鹿沒有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