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找各種理由,一是她受了傷,還是先修養比較好,二是她修為不大平穩,需要調理,這也是事實,許是即將進入成熟期,她停滯許久的修為終於有了波動。
經此一事她愈發覺得自己該提升下實力,不然臨到頭想用日行千里逃跑都不成。
她便一直窩在房裡,一邊養傷,一邊苦讀那本騶吾傳承,直到易感期徹底過去,她的尾巴,耳朵,都能收放自如,她才打開房門。
海棠正坐在院子裡翻看術法大全,察覺動靜後她跟著抬眸,瞧見沒有穿黑袍,也沒穿斗篷的幸千。
頭髮綁著漂亮頭花,發尾墜著玉珠,分外靈動。
她頓時起身:「傷好了?」
「嗯,」幸千眉眼一彎,走動間發尾玉珠,手腕玉珠相互觸碰,一陣聲響,她來到海棠跟前,拽著襦裙轉了一圈,「怎麼樣?沒有耳朵也沒有尾巴,是不是正常多了?」
海棠笑著:「是了,只幸千的尾巴和耳朵也是極可愛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當然是隨時都能見。」她應著,手上跟著打了個響指,靈光一閃,頭上一對尖尖耳朵冒出,動了動,又顫了顫,分外惹人。
莫無便是在此時推開了院門,視線不緊不慢看過來,接著凝滯在耳朵上。
幸千似有所感,下意識把耳朵收了回去,接著他視線又落了她身上,稍稍停頓,她又想退回房裡,他卻率先出聲。
「姑娘瞧著不大一樣了。」
「啊,是的,」她無意識去摸耳朵,沒有摸到,於是只好摸摸自己腦袋,「我成熟期了,耳朵能收起來,以後應該也不會突然變原型了。」
她不知怎的面色開始發熱,語氣也愈發快:「那什麼,沒什麼事我先回房了,我修為上——」
「姑娘好像在躲貧僧。」聲音突兀
落下,打斷了她的話,空氣有一瞬停滯。
海棠看看這又看看那,想了又想還是悄摸著退回房裡,還用了才學的隔音術法,此處便只剩莫無和幸千。
她愈加無所適從,不斷揪著自己衣襟,他怎麼能?怎麼能就這樣說出來,這麼直接,讓她怎麼回?
她嘴唇囁嚅著,如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卻動彈了,大步走向她,來到她跟前,將這一片的光亮遮掩。
他又問:「姑娘為何躲貧僧?」
他拾起她雙手,指腹拂過掌心:「這幾日貧僧本想瞧瞧姑娘傷勢,不曾想姑娘幾日都未露面,此前不是說,易感期,最好與在下一同?」
指腹捏向了虎口,稍稍用力,分外有存在感。
她手有一瞬緊繃:「因為你就住隔壁,就是外出也不會去很遠,我也就不跟著了,而且,而且我在外人面前也不好這樣頻繁露面,對吧?」
指腹似是摩擦了瞬,激得她渾身一凜,她連忙抽回手,裝作整理頭髮將髮絲挽在耳後:「那什麼,和尚你找我什麼事?」
莫無只將人看著,耳朵消失,修為見長,還有身量……
他上前一步,抬手拂過她腦袋,然後比在自己肩頭,聲音帶上笑意:「姑娘好似長高了些。」
「真的?」幸千下意識應,然後比著自己腦袋,比了一會自己高興了:「真的誒,以前才到這。」
她手按在他鎖骨下一點。
按完之後她自己反應過來,就要撤後,他卻往前一步,逼得她一個踉蹌就要摔倒,他要來扶,她又避開,直到一進一退,她靠在了門前。
發尾的玉珠打在肩頭,她懵了懵,下意識抬眸,他卻是笑著的,眼尾微揚,眼眸卻似有深意。
他湊近:「姑娘還沒回答貧僧,為何要躲著貧僧呢。」
她下意識吞咽,心跳緩緩加快,她立時抬手捂在胸口,嘴中喃喃:「不要再快了。」
這話說的小聲,他似是沒有聽見,於是側過頭,再湊近:「姑娘說了什麼?」
有風吹過,吹過檐下風鈴,一陣叮鈴聲,而心跳更快,就要快過風鈴。
她手不自覺握緊,衣襟被抓得皺巴,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出聲:「和尚,你說我們,是不是太親密了。」
她努力正色,斟酌著語言:「你想,我們是夥伴,可夥伴也該是有邊界感的,但我們好像忽略了,總,總是……」
她小心抬手,指腹輕輕按在他鎖骨下:「就像剛才,我就不應該這樣。」
她又像被燙到一樣收回手,只把手攤在身前:「還有一開始,你也不該來牽我的手。」
說完後她悄悄呼出一口氣,只覺得面頰分外滾燙,是的說出這番話於她而言很不容易,但她覺得不對,就想把事情拉回正軌。
對,正軌。
可她不知道的是,某人從未想過所謂正軌,從敵對到夥伴,再從如今夥伴到更近一些,都在他掌控內。
誘捕,必然是先誘,再捕。
他倏地握緊她的手,把手拉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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