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後「滴」的一聲聲響。

空調溫度-1。

「好了。」

關景行又貼了上去。

向思淼感覺真的有點「暈碳」狀態，困到不行。

她自顧自地側躺著沒再吱聲。

關景行得寸進尺的往前貼近，長臂一撈，將在縮在懷中。

向思淼心想算了，就這樣吧，她抬腿往下蹬了蹬被子。

就這麼幾瞬的功夫，身後異樣的觸感抵著她。

……

向思淼飛快地撤離，轉過身：「大哥～可持續發展，懂？」

關景行被她氣笑了。

「抱著不做，總行了吧？」

向思淼反手摟住他，腦袋往他身邊貼貼說：「有時候我覺得，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和喜歡的人抱著聊聊天就挺幸福的。」

關景行輕嗯一聲，將人攬進懷中，手指挑了一縷長發纏在指尖把玩。

向思淼手抵在他胸口，溫聲說道：「吃飯的時候，你說特定的場景很容易讓人動心。」

關景行心頭一緊，以為她是要翻舊帳。

哪知，向思淼卻繼續說道：「如果當初一起共患難的是別人，或許也會印象深刻，但絕不會想起來就覺得很快樂。孤零零的海上，空曠冰冷的機艙，因為那晚是你陪著我，我才不會感到害怕。心裡一直在慶幸，有你在，真好。」

關景行被她這話哄得嘴角翹起。

他問了一直沒找到合適機會問出的話。

「你當初是因為什麼喜歡我的？」

「唔。」向思淼想了想說：「你可能是不記得了。有一次我去教師樓送作業本，當時有幾個男生拍著籃球從上往下竄撞到了我。作業本散了一地，他們說了聲對不起就跑了，是你幫我撿起作業本，還送我去醫務室。」

「沒有印象了。」關景行實在是想不起來。

「看來你是樂於助人的次數太多了。」向思淼揚起臉說：「當時就覺得這個男生好帥好帥！迷迷糊糊地也忘了問你名字，只是從校服知道你是高中部的，為此懊惱了好久哦。」

她的表情有點可愛，關景行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說：「早戀可不是什麼好的行為。」

「若是就這樣結束就好了。」向思淼粲然一笑：「後來，我去高中部給我姐送東西，又遇見了你。而你竟然和她一個班，還是同桌……」

她抬指戳了戳關景行說：「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嗯。」關景行捉住她的手指，「想要可持續發展，就別亂摸。」

向思淼乖順地不敢再動，任由他握著手。

她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那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一點動心的？」

「現在想來，那時候在海上就對你有點動心了。只是那個時候自己還沒發覺。」關景行嘆了口氣，「頂著高燒讓朋友從K市郵寄風機詞彙手冊，眼巴巴地去給你送快遞，結果你捧著花跟別人跑了。」

他捏著向思淼的鼻尖責怪道：「小沒良心的。」

向思淼撲哧一笑，頭倚在在胸前，打了個哈欠說：「好睏。」

關景行輕拍了拍她的背：「嗯，睡吧。」

早上起來，向思淼才想起來書房平台上的鴿子們。

福氣和滿滿已經長大，已經學會了飛行和獨立覓食。

小窩裡有新的鴿子出生，在平台上蹦躂。

向思淼看著「帥鴿」的新配偶守著巢穴孵蛋，想起來當年「帥鴿」和「美鴿」剛來時也是這樣的場景。

不過半年光景。

她一度艷羨「帥鴿」和「美鴿」患難與共、相互扶持，而她自己因為不確定關景行的心意而患得患失、黯自傷身。

而今，她得到了她想要的。

她愛的人似乎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更愛她。

可是鴿子卻……

向思淼扯了扯關景行的衣袖。

關景行低頭看她。

「美鴿後來有回來過嗎？」向思淼問。

「沒有。」

「它會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

野外的風險太大，誰也不知道一隻鴿子會遭遇什麼。

橫屍馬路亦或是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向思淼不敢往下想。

關景行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慰她說：「附近2.6公里有家養鴿廠。美鴿或許是厭倦了漂泊回去了。」

「嗯。」向思淼聲音低低的，情緒有些低落。

關景行安慰她說：「鴿子也有自己的思想，美鴿有選擇自由生活的權利，帥鴿有了新伴侶生活的也很好。」

他手指拂過她的耳垂，笑著說：「別關注鴿子了，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好不好？下午你又要回新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