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上亂動,引起了某種自然的反應,談亦太陽穴微微一緊,終於開口道:「從我身上滾下去。」
方瑅靈怔了怔,在這樣突然的情況下,甚至連視線都被蒙蔽的
情況下,他的聲音依然平穩、低沉,充滿了掌控力。
他沒有對她動手,而是命令她自己離開。
但凡一個人的意志力稍有薄弱之處,很難不被這種壓迫感擊穿。
不過,方瑅靈不同。
生平第一次,有人敢對她說滾,她被這個字眼激怒,卻只是笑了笑,腰肢慢慢向下沉,頭也低下去:「你怎麼能,對女孩子說滾呢?」
方瑅靈今天用的香水很特別,散發著微苦植物的氣味,像生長在雨林暗處的苔蘚,聞起來有一種新鮮潮濕的綠意。
隨後,談亦感覺到,在黑暗之中,女孩張開嘴唇,含住他的喉結,輕輕一吮,緊接著咬了一口。
喉嚨是人類性命攸關的部位,因此,即使是這樣柔軟親密的觸碰,當它在未經主體允許而發生時,和利刃並無差別,都象徵著一種威脅。
唯一的區別是......
方瑅靈的小腹緊貼著談亦,在她鬆開齒關時,感受到某種從無到有、陌生而令人心驚的存在。
她的身體感受先於辨識能力,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腕猛地被人攥住,她整個人像從馬背上被掀翻一般,天旋地轉,頃刻之間,上位與下位發生調轉,談亦將她壓在身下。
方瑅靈仰面躺著,長發在談亦的床上散開,像海水的波紋。
他俯身在她上方,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軀體的熱度無形地將她籠罩。
方瑅靈的手放在頭側,被他的手牢固地壓著,床鋪因此微微下陷。
她蹙起眉,責怪他說:「好痛,你弄得我好痛。」
作為始作俑者,她卻在理所當然地抱怨,他弄疼了她的手。
「下去。」談亦緩慢地說,「我不想再重複一遍。」
「你壓著我,我怎麼下去?」她很合理地反駁。
其實她今天進他房間,只是一時興起,並不打算真正發生什麼——畢竟,她也不可能在談家的人都在樓下的情況下,和他上床。
她清楚地看見談亦在他們中間劃的那條界限,她頻繁地踩線,早晚有一天,那條邊界會模糊掉。
談亦鬆開了方瑅靈的手,側身下床,打開了房間的燈。
他進了衣帽間,換上襯衫和西褲,他出來的時候,方瑅靈仍躺在他灰色的大床上,還發表一番點評。
「你的床挺舒服的,可以把床墊的牌子發給我嗎?」方瑅靈把視線挪到他身上,「嗯,我覺得你穿黑色比白色好看。」
......
他繫著領帶:「你怎麼還在,覺得這裡是你家麼?」
自己的床上躺著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談亦只覺得礙眼,尤其是,方瑅靈這樣悠然側躺的姿態,仿佛像情事後的某一刻。
「我的手都快被你折斷了。」方瑅靈誇大地計較著這件事,「我還不能休養一會兒嗎?」
談亦冷眼看她:「你認為是我的錯?」
「當然啦。」方瑅靈開始強詞奪理,「你要是溫柔一點,好好說話,我早就離開了。」
她根本不會,她只會得寸進尺。
方瑅靈終於從床上起來,展平裙身的褶皺,朝門外走去:「我現在走,談總滿意了吧?」
談亦卻叫停她:「你是不是認為,每一次不管做什麼,最後都可以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方瑅靈反問:「那你想怎麼樣?」
「我說過,我能允許你留下的前提是你不做出過分的舉動。」談亦走近她,「今天是我奶奶的康復宴,你適合出現在這裡麼?」
「我被朋友邀請,來向長輩表示祝願,為什麼不適合?」
談亦看著她的目光毫無溫度:「上次我就和你說過,無論你的動機如何,離我的家人遠一點。」
方瑅靈的脊背挺直:「那如果,我不聽話呢?」
「今天林朔沒有來。」談亦微笑著說,「他不在場,不代表他不可以知情。」
方瑅靈維持著鎮定:「你如果要告訴他,你早就說了。」
「你可以猜測我會不會說。」談亦平靜道,「對我來說,這只是一句話的事,但對你來說,是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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