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您二位喜茶。」
沈書文和顧湘晴一併看去,禮盒設計大氣,透明罐裝著茶葉。
武夷山母樹大紅袍,現存不超十株350年樹齡的古茶樹,十年前已停滯採摘,現存世量已不足1公斤。想收集到這樣一罐,耗重金都是其次,更費的是為幾兩茶葉尋遍全國的心思。
沈書文欣慰地點點頭:「有心了。」
「其餘聘禮,會差人送到府上。」楚宴唇線繃直,滿目嚴肅。
沈書文不是追求物質的人,見到楚宴的用心就夠了,轉而問起他:「是哪年生人?」
楚宴:「97年生,二十七歲。」
沈可鵲在心裡默算,大了她五歲,跨了一代。
「聽說楚氏在自主研發AI大模型?」
「嗯,具體進展還不便透露,但有意向。」
「通用大模型領域,國內確實還
是片藍海,聽說好幾家科技公司也在轉型研發,就看誰能先突破這一瓶頸。」
「是的,」楚宴應下,回答得滴水不漏,「楚氏會努力。」
「你們聊這些,聽得我頭都大,」顧湘晴也不沾半點公司事,說罷起身,「鵲鵲,你和媽媽去廚房看看菜做得怎麼樣了。」
聽這話,明顯是有話要同她講。
兩人剛轉個彎,沈可鵲先開口:「媽媽,你怎麼能叫一個男人隨便進我房間呀。」
「還不是因為你和我說那些,我還以為是你倒貼,才想著多給你們兩個製造點機會,」顧湘晴和女兒相處起來更像姐妹,說話氛圍總是,「我看人小楚對你算用心,是個值得託付的孩子。」
倒不是真被一份茶葉禮動搖,一早聽說楚宴要來拜訪,夫妻二人就商議著要如何「刁難」。
但楚宴的表現實屬亮眼,論從商經營能力他遠在沈書文之上,卻無半點架子,謙遜有禮,舉手投足的紳士做派一看就是大家族精心培養的手筆。
沈書文和顧湘晴都算會識人的,饒是抱著挑刺的心來,也尋不得楚宴半點不是。
「你們倆能情投意合,也算難得,」顧湘晴雙掌合十,「省得我擔心你聯姻嫁了個不愛又無趣的人,那以後生活多沒滋沒味,這回我算是放心啦。」
沈可鵲抿了抿唇。她一心只想通過儘早聯姻掙開沈青長的管教,這些卻和顧湘晴說不得。
最終,她只好點頭:「楚宴他……對我挺好的。」
都說良好的心情,對養病百利無害,沈可鵲扯了個笑。
「您和爸爸就放心吧。」
她視線在空中亂逛,漫不經心地問:「哥哥今天怎麼沒來?」
「青長沒和你說嗎,他調職到國際對接部了,這幾個月都在加州。」
「……哦。」
那日之後,他們兩個就沒聯繫過。
-
楚家也同沈家一樣是京臨本城的,阿姨做起飯菜來發揮自如,都是些地道的家常菜。一餐很快便結束。
餐後,楚宴主動提出洗碗。沈書文二人自是勸阻,楚宴卻堅持得很,說他算上門提親,怎麼也要幫著幹活,不然說不過去。
夫妻倆一想,又能考察下這位準女婿的家務能力,最終放任他去。
沈可鵲陪著父母閒聊一會兒,找了個時機,也鑽進了廚房,謹慎地將門帶好。
「喏,」她環著雙臂,站在楚宴側身後,「楚總還挺會裝的。」
楚宴低頭洗盤,沒應她。
沈可鵲也不惱,她上前一步,斜倚在廚台沿。
「我爸和楚氏根本沒合作吧?」
有「風投孤狼」美稱的沈書文能屢贏不敗,正因他恪守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譬如辨一個項目可行性,先辨人,從年齡、學識、談吐,恨不得掌握對方所有信息,方能從中覺察一二。
以剛剛沈書文與楚宴的幾句攀談,顯然,他並不了解楚宴。
明顯不是合作夥伴之姿。
「嗯……」楚宴承認得乾脆,「騙你的。」
哪怕過去快半個月的時間,沈可鵲依舊對兩人初見那日發生的一切印象深刻。當時他說,楚氏近來的投資,還需仰仗沈書文提點一二。
「……我又不會干擾你們做生意,騙我做什麼。」
「是想接近沈小姐。」
楚宴將白盤的水瀝乾,半轉過身,對上沈可鵲的眸子:「如果我不那樣說,沈小姐也不會記得我?」
他尾音上調,像是在問沈可鵲。
沈可鵲咬了下唇,沒發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她隨口說道:「也許吧,我身邊的異性還挺多的。」
單是楚宴說起的那天,她就接了滿屋子的示好花束。
「結婚以後,我也不想過問你們之間的公事,合作不合作的,我也不關心,你們談你們的。」深知聯姻的功能性,沈可鵲「醜話」先說。
楚宴的眸子微動,眼睫耷下,帶著一小片的陰影。他轉回身,開始沖洗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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