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沈可鵲心裡完全藏不住事,她舒開眉毛,裝作偶然提起:「我剛剛看到時月了。」
楚宴手部動作一滯,像是在大腦中檢索這個名字。
稍有停頓才應聲:「嗯。」
「你和她很熟?」
沈可鵲幾乎耗盡所有拐彎抹角的說話之法,才想出了這麼個切入角度。
「不熟。」楚宴將醫藥箱的鎖扣一按,否認得利落。
沈可鵲猶豫了兩秒繼續追問:「她說和你很熟。」
「是麼,」楚宴表情沒什麼波瀾,「那我和她不熟。」
和這種精英人士說話就是費心神,沈可鵲在心裡偷偷埋怨。
「我以為在醉島那次,解釋清楚了。」
沈可鵲擺擺手。從楚宴的態度來看,她完全不關心時月與他之間有什麼牽連,以時月開啟話題不過是手段。
「時小姐好像比我更了解楚總一些。」
時月的話飛快地在沈可鵲的腦海里穿梭,她撿著信息點,隨口問楚宴道:「你在英國讀的碩士?」
「嗯,」楚宴輕點頭,「本科在國內,研究生在倫敦。」
從英國收束到倫敦,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無聲相觸。
時月也說,她無意間瞥見過楚宴的桌上,放了張寫著藝術體「Beloved」的明信片,背景是威斯敏斯特教堂。
「和她是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定情嗎?」沈可鵲隨意一問。
男人眸光乍變,沈可鵲從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垂下頭,陽光從車子頂透來,長而濃密的眼睫投下小段陰影,擋住眸光,看不清情緒。
沈可鵲忽然不想再繼續問下去,二人身為聯姻對象的關係,楚宴心裡有個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她卻沒有;怎麼想都不太舒服。
她仍看著楚宴:「和時小姐是需要簽訂合約的利益關係。」
「那和我聯姻呢?」
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蜷緊,指甲陷入肉中也渾然無覺。
嘴唇發乾,她不自然地抿了抿:「也需要簽合約,是嘛?」
沈可鵲看著楚宴眼睫顫了下,他薄唇抿得更緊些,喉結上下微動,卻遲未動音。
分秒流淌,沈可鵲只覺無聲似銀刃般剮刺著她的自尊。
「算了,我沒興趣知道。」
到了酒店附近,她用法語與前面的司機招呼。司機穩穩地將車子停下,車鎖隨之開啟,沈可鵲抬手開鎖。
楚宴終於有了動靜,抬手扼住她的手腕,制下沈可鵲下車的動作。
「藥拿上,」他語氣平靜得不見任何情緒,「記得儘早換藥。」
「……」
沈可鵲胸口起伏劇烈,「一個利益對象的死活,就不勞楚總這麼關心了。」
下車過急,動作拉扯到了傷口,沈可鵲疼得倒吸一口氣。
不想再在楚宴的面前展露軟弱的一面,她攥拳強撐著瀟灑邁開步子,不禁懊惱自己為了舒適蹬掉了那雙十厘米高跟鞋,不然現在肯定更加的氣場全開。
走了幾步,沈可鵲想起有話沒說完,又折返回去。
車子還停,她上前叩了叩車窗;窗子落下,楚宴依舊保持著她下車時的姿勢。
對上她目光的時候,他眼神稍有鬆動。
沈可鵲不想給他「狡辯」的機會,爽快開口——
「我們私事公辦,婚前協議我會請律師幫忙理清後,發送給楚總過目。」
-
逞強一路的結果就是,回到房間後扯下紗布,才發現傷痕處新滲出了血珠。
沈可鵲被疼得欲哭無淚,但不後悔;臨進電梯間前,她又偷偷回頭看了一眼,那輛黑色轎車還停在原地。
不出意外的話,楚宴也還在車裡。
也算在他眼前沒掉面子,四捨五入打了個平手。
沈可鵲反手撥通孔鈺電話:「過來幫我處理下傷口。」
對面照單收下她的陰晴不定,應著馬上就到。
不到五分鐘,孔鈺敲響她的房門,身後還跟著位金髮碧眼的醫生。
醫生檢查過沈可鵲的傷口,確認沒有發炎等嚴重的狀況發生,從隨身帶的醫療箱裡取出幾副藥品,又一一與孔鈺交代使用方法。
孔鈺拿著棉簽,做了幾秒鐘的思想準備,才說:「小沈總,那我幫你塗下這個藥膏。」
「嗯嗯。」
沈可鵲忙著和祝今聊微信,草草應著聲音,頭都沒抬。
下一秒傳來的不是想像中的冰涼觸感,而是鑽心地一陣痛。
沈可鵲猛地將小腿蜷起來:「好疼!」
孔鈺知道沈可鵲因為走秀心情本就不算太好,剛剛的動作已經儘可能地溫柔。
哪知還是弄疼了大小姐,她心裡慌得很,將頭埋得更低,連連道:「對、對不起,我、我再輕一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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