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奶茶放進貓包,才又回到楚宴身後,倚著門。
「楚宴,其實你這個人和傳言裡不大像。」
「是嗎?」
楚宴將水流關停,手背殘留的水珠在毛巾上拭淨,單手撐在沈可鵲的一側,逼身壓下。
「沈小姐是覺得很了解我?」
沈可鵲沒吭聲,從他的手臂下鑽了出去,將奶茶的貓包放回自己房間後,便乖巧地到桌邊等待。
上次偶然嘗到楚宴的手藝,竟出奇地合她的口味,所以這次自然期待拉滿。
餐桌上,兩人依舊沒什麼話題,沈可鵲專心致志地品嘗,飽了後才抬起視線看向楚宴,才發現他手邊的餐碟只草草動了幾筷,他正低頭翻看著報紙。
「……吃好了。」
她往前推了推碗筷,又問:「今天不急著去公司嗎?」
「還早。」
「哦,」沈可鵲點點頭,她抿了下唇,「我儘快找合適的人家,把奶茶送過去。」
楚宴沒什麼反應,直起身,經過沈可鵲的時候,被她一把扯住手腕。
他腳步一頓,半回了身。
「等下。」
沈可鵲緊抓著他不放,一路推他到沙發前。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從詹姨給她準備的隨身行李里翻出醫藥包,打開拉鏈,裡面各式各樣的瓶罐一堆,她分不太清,索性一把都捧在懷裡,跑回客廳,在楚宴的身邊攤開。
沈可鵲半拄著下頜,緊咬著唇,一一翻閱著說明書。
紙張上那芝麻大的字看得她眼睛泛酸,不一會兒的時間,她眉頭便緊鎖。
楚宴淡地睨了眼,抬手,勻長手指,微曲骨節,點落在其中一盒。
沈可鵲點點頭,拆開包裝。
正要把藥膏擠在自己食指上,沈可鵲眨了幾下眼睛,停下動作,將蓋子重新擰回,轉手將藥管塞進楚宴掌心。
「你上藥不疼,你自己來吧。」
沈可鵲抽身出來,但又不放心,視線緊盯著楚宴脖頸的紅疹看,食指虛地在他脖頸處晃了幾下:「這裡、這裡,還有這快。」
觸目驚心的紅,看得她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沈可鵲起身要走,被楚宴反手控住了腕子。
他的力道驀地加大,將沈可鵲重新鉗回身邊,她的腳尖划過楚宴的西裝褲腿。
楚宴擒著她的手背,拇指和食指夾著她纖白的指尖。
微厚的繭摩得沈可鵲癢意一絲一絲的,她眼睫輕輕地發著顫,未知的一切像是海上的一團霧,她看不清、卻莫名地毫無懼意。
藥膏被擠在她指尖,清涼的觸感自指尖彌開,沈可鵲下意識地洇了嗓子。
「看不見,你來。」男人的嗓音,低磁如往。
沈可鵲臉上掛了點羞意,溫吞地點了點頭,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楚宴鬆手。
「怕你弄疼我。」
她的臉蛋漲得更紅,連耳垂都發起了燙,竟真沒說出一個「不」字。
大腦短暫地宕機了半秒鐘,沈可鵲的手指動了動,向他的頸側湊近。
指腹落在冷白上的那一抹緋紅,沈可鵲輕抿了下嘴唇,細柔出聲:「這兒。」
楚宴的手掌控制著力道,將沈可鵲指腹的藥膏一點點地推開。薄荷葉的香氣霎時在二人之間彌散開來,將原本的烏木沉香蓋去。
沈可鵲單手撐在他的腰側,被他體溫的熾熱激得指頭輕蜷著。
楚宴微仰著頭,修長的脖頸上,喉結凸起得明顯,帶著種不可言喻的性感。
沈可鵲盯著看了幾秒,手下意識地偏了軌跡。
指尖點落上的瞬間,楚宴的呼吸一沉,喉結隨之滾動了動。
沈可鵲這才理智回顱,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她立馬彈起身來。視線不知所措地在半空里亂撞,耳朵一寸寸地紅透。
她眨著眼地支開話題:「謝謝你,願意暫時收留奶茶。」
沈可鵲越看他的過敏症狀,越心疼,再想起外界對楚宴的那些負面說法,就越發地替他感到不值。
冒著自己過敏也會願意收留一隻小貓的人,怎麼會是狠戾無常、為達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
「你放心。」
沈可鵲突然想到什麼,語氣堅定:「以後要是有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說你壞話,我幫你懟回去。」
楚宴輕地挑了下眉:「看來沈小姐聽過我不少壞話?」
沈可鵲難免心虛。前不久吵得沸沸揚揚的,楚氏為爭使用權,不惜與黑心狗商聯手,將原本的商業區名聲搞臭,轉手介入,成功拿下那塊地皮。
她也只是在祝今轉發給她的新聞上隨便一看,沒認真讀,更沒什麼資格談論真假。
「我知道你也許不在乎別人怎麼議論非非,但我會在乎,就是衝著今天你幫我把奶茶帶回來這件事,我也信你是個好人,」她點頭,像是在認可自己說的話,「總之就是謝謝你。」
楚宴的表情並無太大波瀾,眸子一頓,忽而扯起嘴角:「沈小姐,有沒有想過——」
「楚某,對人,不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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