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本就朦朧的一張臉,徹底想不起來絲毫。
但沈可鵲很堅定,她度過了極歡愉的一晚,她不想就這樣錯過一段心動。
沈青長離開前,沈可鵲曾去找過他,扯著他衣角,語氣懇切:「哥,能幫我找找他嗎?」
「……監控、房號,酒店一定有他信息的。」
「鵲鵲,」沈青長生生掙開她的手,「發生這樣的事,我封鎖消息都來不及,你還想找他?生怕全天下不知道我們沈家出了這樣的醜聞是嗎?」
最親的人說的話,往往扎得最痛。
沈可鵲嘴唇輕顫,卻還是不甘:「我能感覺到的,他對我……是有感情的,他對我很好。」
「在床上?你要信一個男人在床上的話?」沈青長額角的青筋凸起,輕笑,「鵲鵲,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爸媽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個這麼不自愛的女兒,該有多失望。」
沈可鵲的手無力地滑下,淚水再次奪眶:「不是……」
「這件事,你知我知,就此翻篇。」
洶湧的淚意中,沈可鵲對自己心動感到羞辱,她點了頭、也服了軟。
自那日起,沈青長對她的控制和監視,便開始瘋長。
京臨和倫敦,隔著七小時時差,他卻能掌握沈可鵲的一舉一動,有風吹草動便親自飛來解決。沈可鵲每每反抗,他就會提起那晚舊事。
「鵲鵲,我不看著你,你還想發生那樣的意外嗎?」
「沈家的臉,都要被你丟盡。」
沈可鵲被磨平了心氣,潛意識裡也接受了是自己做錯、是自己胡鬧,那夜的荒唐,她是罪人。
只敢在深夜的夢裡再憶起,驚醒時,臉頰總是潮濕的涼意。
她是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楚宴說的不錯。
一顆心如湖面,平靜了十八個年歲,好不容易泛漾起漣漪。
卻被人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是錯的、是萬惡之源。
回憶湧上心頭,沈可鵲的思緒被攪得更亂,她一把將髮絲都順到腦頂,煩躁地將車窗升了上來。
「煩死了!」
被裴序聽了去:「小沈總,你今天心情不好啊?」
沈可鵲一記白眼橫過去——
「你管這麼多?好好開你的車。」
回到家中時,沈可鵲已經用粉撲將亂了的妝容補得服帖。
正撞見魏姨拖著行李箱從她的房間裡出來,沈可鵲甩下鞋子,連上前搭了把手。
「魏姨,你這是?」
「哎呀,太太,我自己來就好,」魏立曄慌張從她手裡接過箱子,「梁夫人叫我回去了,說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以後我定期來打掃衛生。」
沈可鵲搖頭:「您來回跑太麻煩了,我到時候讓孔鈺……」
「讓楚宴再找個阿姨過來就好了。」她慌改口。
沈可鵲幫魏立曄又拎了個袋子出來,倚靠在門框道:「這段時間,謝謝你了魏姨。」
「哪有的事。」
送走魏立曄後,沈可鵲一連在客廳中央轉了好幾個圈,往柔軟的沙發里一窩。
一絲邪念從心底萌發而起,她踮著腳,溜到了餐廳,那裡立了偌大一個藏酒櫃;沈可鵲沒問過,但應該是楚宴帶來的。
她精挑細選了一瓶淡粉色的酒瓶,捧著回了茶几旁。
小口輕抿,酒精的醇香混著甜草莓清新,在唇齒間彌散而開,沈可鵲滿意地點了點腦袋。
不愧是楚宴,品味相當可以。
……
玄關處傳來響動,是楚宴回來了。
沈可鵲將手裡酒瓶放下,從軟墊翻身下來。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她有點迫切地想見到他。
方才只顧著一味地灌酒,起了身,才後知後覺地有些醺意。沈可鵲的每一步都打著轉地發飄,她手掌緊壓著牆壁,支撐著身體的平衡。
家裡的陳設入了她的眼,也都打著圈地旋。
沈可鵲緊咬著唇,目光盡數落在楚宴身上,他正褪去西裝外套,冷白修長的指慢條斯理地松著領帶。
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楚宴頓下動作。
沒想到她在客廳,他有些意外。
在楚宴愣神間,
女孩拎著裙擺,往他的方向奔來。
薄紗質感的睡裙,吊帶細細的兩條覆過鎖骨,胸口露著大片雪白尤為顯眼,隨她動作,裙擺紛飛,宛若迎風綻開的白牡丹。
心急了些,腳下愈發地軟綿無力;不敵頭腦里的眩暈感,沈可鵲在撲到楚宴懷裡的前一秒,跌倒在地。
水平視線只能看見他頎長筆直的小腿,她緩緩抬起下頜,去看男人的眉眼,是沈可鵲最討厭的仰視角度。
總覺得是男人居高臨下地睥睨。
她不知怎的,想起了徐睿爾。
委屈的感覺瞬間在心頭炸開,鼻頭髮酸,眼眶瞬而水潤,沈可鵲強撐沒讓淚珠奪眶。
男人蹲下身的動作也是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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