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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黑的髮絲被低盤腦後,皮膚緊緻,唇瓣紅潤,眼角幾處細紋不彰年紀、反添韻味;歲月不敗美人。

楚宴站在陰影里,喉嚨發澀。

「沒有,」在沒旁人的時候,他更習慣這樣稱呼梁白,「梁夫人。」

頓了頓,又出聲:「所以,您知道母親離開前後發生了什麼。」

兩人視線在空中相碰,皆是涼薄。

「如果您執意隱瞞,我也會繼續查下去,」他音調端方,再簡單不過的陳述並無誘逼,「至於結果早晚能查出來。」

空氣圇於安靜,楚宴點頭致意,轉身邁步。

「十五年前,我去過燕尾巷,見過你母親。」梁白用指腹輕捻著佛珠手串,娓娓道敘。

記憶也鋪陳而開。

逼仄的巷子,到處堆的都是雜物,去燕尾巷的那日,梁白穿了件素白旗袍。

側身經過露天垃圾堆的時候,緊掐著鼻翼,生怕呼吸到污濁的空氣,將她染髒。她出生錦玉之家,自然不習慣螻蟻窩聚地的髒亂。

她只是想見見那個人。

被楚名韜放在心裡整整十二年的女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楚宴禮貌回身,脊背挺直,雙手自然垂在褲縫兩側,眉如青山,舒綿開來,好似只是在聽一段無關的往事。

關於母親這兩個字,離他太遠了,無論是鄭小鳳、還是梁白。

「她臉色慘白,頭髮很亂很亂、像是一團枯草蓋在頭上,跪在椅子前,雙手抓著胸口破爛的衣服,整個身體都蜷著,一動不動。」

梁白雙目空洞,像是在澄澄的茶水中,又見那日場景。

「我嚇壞了,我轉身就跑,一直跑、一直跑。」

她停止捻珠的動作:「我跑出了那條巷子,又很怕,怕她死在那個黑漆漆的小屋裡,除了我就沒人能發現了。」

「不是我害她死。」

梁白叫來手下的人,報警處理;法醫解剖後的屍檢報告上寫得清楚——

死亡時間10小時前,死因突發心梗。

「我沒想過,我這一輩子是輸給了這樣一個女人,」多年修性,梁白內心早已是能納萬物的平靜,「是她可悲,還是我可悲?」

「梁夫人。」

楚宴頓首,話聲過了喉嚨還帶上了幾分沙啞:「既然事情已經過去,您多釋懷。」

「楚宴,你調查我,無非是懷疑我害死了你母親。」梁白至此語調才起些波瀾。

「您誤會了。」

鄭小鳳平白失蹤,他只是想找到她:「我只想要知道她的骨灰安於何處。」

楚宴關於母親的記憶所剩無多——

孩提時,鄭小鳳曾拉著他的手,在院子裡編織蒲扇,那時她還是水靈靈的大姑娘模樣,很愛笑,也滿心期待著楚名韜手提聘禮地出現,迎她進門。

「小宴啊,等你長大娶親,一定要帶來給媽媽看。」

鄭小鳳眼裡泛起淚光:「有父母祝福的婚姻,一定能長長久久。」

當時他不懂,進了楚家的門,才明白當初鄭小鳳眼底的悲涼來自於何。

梁白和楚名韜便是「有父母祝福」的婚姻,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恩愛有加。

而他的母親,明誕下的是楚家長子,卻是這個家萬不能提及的一個名字。

他在鄭小鳳身邊的時間短,談不上什麼母子情深。

只記得那句話「父母祝福」,最初所想也是,無論如果都要讓她見一面沈可鵲,哪怕只遠遠一眼。

活見人,死見碑。

「從我踏進楚家大門。」

楚宴扯了扯嘴角,聲線低沉,比臘月的冬天還要冷:「燕尾巷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人也一樣。」

「您不必多慮其他。」他微微頷首,而後轉身告辭。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梁白一人。

她看著楚宴離開時輕捎上的門,忽而扯了扯嘴角。

不知楚宴的性子,有幾分隨他親生母親;她總忍不住想從他的身上窺見幾分鄭小鳳的風采。

「鄭小鳳,你覺得是我搶了你的人生嗎?」

梁白將佛珠手串握在虎口處,雙掌虛地合十,眼瞼微耷,口中輕輕道:「那,又是誰搶了我的人生呢?」

……

楚宴輾轉到楚氏時,已過正午。

他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跟在身後的宋觀支支吾吾的。楚宴不解地睨了視線過去,後者搖搖頭,上前一步幫他將門撐得更開些。

「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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