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拍攝的這支,被取名為「春日桃逃」,是洋溢著滿滿少女心的一款,整體顏色偏粉潤青春。
沈可鵲身上的裙子亦是夢幻的公主風,蓬鬆裙擺及在膝上,有如欲放花苞。而別在髮絲上的巨大紗紡蝴蝶結,極其吸人眼球,更是將她白皙臉蛋襯得小巧可人。
她的業務能力向來過關,演繹出來導演心儀的展示效果,並非難事。
蔥白指尖輕拎起裙擺,迎風繞轉一圈,定格鏡頭下對著攝影機,俏皮地一眨眼睛。
導演心滿意足地喊了「卡」,不禁為她鼓了掌:「不虧是國際頂尖模特,這鏡頭表現力真是沒話說,很期待後面的繼續合作。」
沈可鵲稍稍點頭致禮。
「您過獎。」
她今天的狀態是比一般時候進入得更快一些,或許是因為在導演監視器旁邊坐著的那個不容忽視的身影。
楚宴十指緊扣,輕抵在翹起二郎腿的膝上,眉頭自然舒展而開,看向顯示器時,神色卻端方。
正經得宛若真的是總裁來視察工作。
西裝革履,舉手投足間精英范拿捏到位。
可偏偏沈可鵲是在場所有人中最了解楚宴的那個,她分明能覺察得出他矜冷眸下隱蟄著的審視,束不住的占有欲。
像是在欣賞一件舉世無雙的珍寶。
可更多的是想將這顆掌上珠裹挾入腹中。
沈可鵲想在他眼前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所以狀態自然也進得更快了些。
她和導演和在場的其他工作人員客套地揮手道別,而後接過孔鈺遞來的披肩。
拍攝現場的空調開得還是大了些,沈可鵲又怕冷。
「小沈總,我還有點工作沒和ARui這邊的人對接完……」
沈可鵲今天穿的也不是大裙擺長裙,她沒什麼需要幫忙的,灑脫地一擺手:「你去忙吧,我自己走回去。」
從拍攝片場到化妝間有一條長長的走廊,沈可鵲步速不快,一小步一小步地移著,心裡隱有打鼓。
剛一結束拍攝,監視器旁的楚宴就不見了蹤影。
沈可鵲明明不想故意去關注他的行蹤,但餘光好像總是不受控地向他的方向確認。
楚宴從片場離席,也就意味著他也許會出現在這條長廊的任何一處。
沈可鵲稍洇了下嗓子,心頭的緊促感不覺加深。
不等她腳下的這步踩實,手腕上覆著力道,將她整個身子拽進一旁暗門裡。
披肩被勾住,散在長廊地板上。
沈可鵲掀起下頜,楚楚目光逗停在男人眉眼間,她沒有半點意外,可心跳仍是叫囂個不停,甚有愈演愈烈之勢。
「弄疼我了。」她話聲脫口,仍摻了綿刺一般。
楚宴一怔,鬆開了手掌。仗著不太亮的天光,他低頭看去,纖白手腕已蒙上了一層淡紅。她細細的腕子在他掌中,反差極大,好似他稍加力度,就能輕易折斷一般。
他控制好力度,薄繭指腹輕地摸索過她又細又軟的皮膚。
「這樣就疼了?」他聲線壓低,故意將話說得模稜兩可,「未免太敏感了些。」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兩人之前種種的纏綿悱惻。
沈可鵲臉皮薄,瞬間紅緋暈開耳廓,她抬手憤憤地向他肩頭揮下:「你說什麼呢。」
誰知,楚宴順勢又捉住了她的腕間,直接翻身過來,緊緊地抵壓住她。
白潔的圓潤肩頭,與純黑西裝料子相纏,昧色可期,昏暗又些許逼仄的空間裡霎時彌上緋意,幾乎瞬間升溫。
周遭都是他的氣息、他的香味,兩人之間明明已經是再熟不過的姿勢,卻又那麼陌生。
「想你了,想見你。」
楚宴微微側頭,唇瓣貼吻過她的髮絲,雙臂將她束抱得更緊:「所以才過來。」
他輕闔上眼,突然無比感謝從前決心收購ARui時的自己。
見她一面,好難。
字句墜入沈可鵲的耳尖,倒是她最想聽到的話,沈可鵲輕抿著唇瓣,眼眶隱有濕意,鼻頭也泛起了酸意。
她也不想這麼矯情,可偏偏久別重逢,最是愛意會瘋長之季。
她就在楚宴的懷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每次呼吸、每次心跳。沈可鵲很難不去想,楚宴那樣冷靜自持的人,每一次的錯拍,是因為她。
可是心還是好疼。
淚珠自眼角滑落,蜿蜒而經頰側,最後洇開在了白襯。
「楚宴。」
苦澀幾乎溢滿她的聲線。
「你算好每一步了,是麼?」
楚宴呼吸一怔,摟著沈可鵲肩頭的手臂短暫收力,意識到也許會發生什麼,他沉下一應:「嗯。」
「包括我,」沈可鵲的心幾乎要被撕扯成兩半,連呼吸都捎上幾分痛楚,「我們的聯姻。」
楚宴沒再應聲,將頭不自覺地埋得更低,呼吸亦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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