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問的,別多問。」
董清宛點頭,嘴角笑意有些僵住:「好的。」
將沈青長帶到楚宴等候的會議室,她便頷首告退。
屋裡,徒留二人,相視無言。
最終還是楚宴打破安靜:「楚氏想中斷與貴司的合作,沈總沒意見吧?」
原因二人都心知肚明。
沈青長沒回他,反而是懶散地翹起二郎腿:「你怎麼找到的?」
「她去見酒店和人談合作,多留了份心,讓司機等著,如果一個小時沒見她出來,就來找我。」
他語氣稍頓:「沈總忘了吧,她經紀人從前是為你做事,對你的幾處府邸略知一二。」
齊肅以前每周要向他匯報沈可鵲的動向。
若不是從他口中得到信息,楚宴自己派人查還要多費些時間。
「難怪,」沈青長手指點叩著膝處,「百密一疏。」
楚宴強抑下眼底的慍火,扯了扯嘴角——
「我覺得,用因果得報,更貼切。」
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你知道什麼了?」
「你不想任何人知道的,」楚宴輕吐,聲線平穩,「我都知道了。」
「不然,我為什麼過來?」
霎時,楚宴起身,抬手攥住沈青長襯衫領,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將他帶起。
一雙眸子裡,驀地籠起凌厲。
「哥。」
步步壓著沈青長,直把他抵在大理石牆壁上。
「我跟著鵲鵲,叫你一聲哥。」
「你每次聽她這麼叫,是什麼感受?」楚宴尾調挑起,幾分輕蔑。
沈青長本能反應地用手緊抓住楚宴的手腕。
「她口口聲聲叫著的哥哥,往她酒杯里下了藥。」
楚宴雙眼猩紅,手臂上的青筋一路攀爬,扯著嘴角,字字夾著利刃,生怕要不了沈青長的命。
「你別誣陷我。」從商多年,沈青長也不是
什麼好糊弄的。
他眼神滅了滅,語氣卻依然**。
「誣陷?」楚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扯得更開了。
手中收緊,沈青長的脖子已被衣領勒得紅了一個度,落在楚宴眼裡,沒半點兒在意。
「四年前的那晚和你在一起的女孩,還記得嗎?」
楚宴眼睜睜地看著沈青長眼中浮起恐懼,愈發擴大之趨:「我見過她了,杏仁眼、皮膚白、笑起來很好看,你是覺得她有幾分像她吧,才帶她走。」
隨著他的話,當年的事,重新被推至明面上。
好像徒手抓了玻璃碎片,尖銳處抵住沈青長的命脈,邊緣卻深深扎入楚宴的掌中,也是血肉模糊。
「我愛她。」
血絲縱生,布滿沈青長眼白,額側滲出細汗;他雙手發力,掙開楚宴的控制。
後撤了半步,嘴角扯出幾分冷冷笑意,他聲音是顫著的,聽不出是因為恐懼還是其他,只是一昧地重複:「我愛她、我愛她、我愛她。」
他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的三個字幾乎是咆哮。
「楚宴,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娶她;我不是。」
沈青長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語調卻平靜得可怕:「在沈家見到她的第一面,我就動心了,那時我已經幾乎是沈家板上釘釘的養子了。」
「如果我拒絕沈家的領養,我這輩子不會再有機會見到她。」
「可如果我同意,」沈青長突然發笑了兩聲,「就是在漫漫時間裡,每一次和她的照面時,都要扼下那份心動。」
「不可能的,天下任何人能娶她,我都不能。」
沈青長眯起眼睛,視線落在窗外旖旎的夜色燈光,恍惚中好像又見了初逢那日梳著雙馬尾、明媚笑著的女孩。
越是克制,越在瘋長。
後來沈可鵲出國留學,家裡與她有關的事情便少了。他本以為自己會淡忘這段荒唐情愫——
沒想到她卻光臨他的每個夢裡,那些燥熱、衝動,都與她的名字有關;可猛地驚醒,只留給他窗外一輪冰冷的月。
他想把一切推給意外。
或許一夜意外後,能生米煮成熟飯。
可又怕,哪怕發生了什麼,沈家也會不計得失地把他趕出家門。
最後一刻,他慫了。
「楚宴。」
洶湧的情緒在他胸腔翻湧過了,沈青長此刻的平靜倒有幾分駭人,他掀眼直視楚宴,像是深山裡落單的孤狼,泛著綠光:「你根本沒有我愛她。」
「如果派人跟蹤、監視,時時刻刻把握行蹤;如果為了能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甚至不惜折斷她翅膀,也算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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