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說的是,讓宋觀,不是他。
【不勞楚總費心】
她是秒回,但字字之間徒有冰冷。
沈可鵲沒有看表,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色徹底地沉了下去,四周的大廈皆亮起了燈帶,方格的窗子一個接著一個地亮。
裡面不乏有人忙碌走動的身影。
她坐得腰都有些疼了,索性向後仰去,上半身躺在平台。
蔥白的手臂抬起,張開五指,從指縫之中,她的視線觸到了懸掛在正空的一輪彎月。
花壇旁邊的射燈不斷變換著光的頻率和顏色,大腦徹底放空,沈可鵲擺弄著幾根手指,享受著光影的變化。
突然,臉上的光被奪去。
沈可鵲定睛一辨,是祝今的臉。
她瞬間彈身坐了起來,語氣不免嗔怪她:「怎麼也不給我發個消息?」
「開了一下午的會,手機沒碰到,實在是沒辦法回你消息。」
祝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剛剛坐電梯下來才想起來看一眼手機,正準備回你消息就看到你咯。」
沈可鵲點點頭,她們之間已經遠超過需要錙銖計較誰秒回、誰又忘了回的關係。
「我問問你嗷,」祝今警惕地四下掃視了番,確認沒有熟悉面孔,才湊近沈可鵲的耳邊,聲音壓低,「你家楚宴怎麼樣回事?」
祝今所在的公司主營科技領域,今天緊鑼密鼓地開了一下午的會,正是因為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突然官宣發布第一個全國產AI大模型。
而主工程師,正是前不久從楚氏離職的盧遠。
明面上他們開各種技術分析會來判定這個紫微星是否會影響他們公司的主營業務,私下裡同事之間都在各類小道消息地八卦九雲和楚氏之間的關聯性。
「……不是我家的,謹言慎行。」
沈可鵲對他們工作上的事情沒什麼興趣,哪家率先掌握了這項技術,又會對其他公司產生什麼影響,對於她來說更是像聽天書一般的晦澀難懂。
祝今反應了半秒鐘,抵了抵沈可鵲的肩膀:「怎麼,吵架了?」
她眼睛有輕微的散光,加上夜晚燈光照得人不算真切,這會兒她蹲在沈可鵲的面前,抬起眼瞼,認真打量才注意到沈可鵲微紅的眼圈。
心瞬間被絞痛,祝今握上她的手,又注意到兩腕的紗布。
「……哭過了?」
在朋友面前,沈可鵲任何的偽裝都不再,被祝今一句話挑得她淚水再次決堤。
潮濕默默地經游她的面頰,淚珠懸而在她白皙的下頜。
祝今慌地從自己包里翻出紙巾,細細地替她拭去,一把將她的圈進懷裡。
手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拍,努力安撫著她的情緒:「沒事,你不想說,就哭吧。」
沈可鵲抽噠著鼻子,在祝今的懷裡搖了搖腦袋。
「四年前的那個人,」主動說起時,她的心還是像要被撕碎一般地痛楚難耐,「就是楚宴……」
她娓娓地將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祝今說了個遍,儘量將語氣壓製得平靜。
末了,她喃喃自語:「可是,他為什麼要瞞著我不說呢……」
祝今只覺得受到的衝擊太大,她心疼地看著眼前女孩,心口隨著她的描述而一陣陣地抽疼著。
「無論有再難開口的苦衷,都是他的不真誠,他的罪。」
祝今的指尖輕輕地刮蹭過她手腕上的紗布:「很疼吧?」
她知道沈可鵲有多嬌氣,知道她有多怕疼,也知道她現在肯定是因為所有的精力都被專注在了和楚宴的情感糾葛上,才會對自己身上的傷表現木訥。
要是放在從前,她肯定會止不住地擔心受的傷會不會留疤。
為了公司上的事情,將沈可鵲這樣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牽扯了的進來。
祝今只覺荒誕,可轉念一想,放在楚家那樣的狼爭虎鬥的窩裡,好像也是一件他們常會幹的事。
她的原生家庭沒有沈可鵲那樣無憂慮,自然見過的水深要比她更多。
良久,祝今也只能前探了些身子,重新將沈可鵲攬入自己的懷裡,抱她得更緊。
被伯父伯母放在手心裡,嬌生慣養地哄著;怕她受丁點的委屈,不惜將打拼了一輩子的產業交由一個養子繼承,也不願她涉商。
現在卻因為楚宴一個男人,被捲入這樣的紛爭中。
祝今不知道伯父伯母要是知道這件事,會多麼地懊惱頓首。
她放在沈可鵲後背的手掌輕攥成拳頭,想把楚宴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
「走,和我去醫院。」
沈可鵲有些愣神,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祝今颳了下她的鼻頭:「你看看你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哪裡像是沒事?」
「我……」
不容她多反抗,祝今想直接一把將她抓起來。
為了保持身材線條,沈可鵲偶爾回去健身房舉鐵,她反扣住祝今的手,瞬間壓制了她的力量。
她一雙水盈盈的眸子,直望向祝今。
「你說,我現在該怎麼面對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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