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的指尖很涼,碰到她脊背時卻像是帶著電流。他動作很輕地撥開了她散落的長髮,呼吸掃過她頸後細小的絨毛:「別動。」
拉鏈齒牙細微的摩擦聲,在狹小的空間裡面格外清晰。
沈可鵲能感覺得到他的胸膛偶爾擦過她的後背,隔著兩層布料,卻依舊能傳來溫熱的觸感。
「好了。」楚宴的聲音比方才要低啞些。
沈可鵲轉身時,紗裙的擺掃過他的西褲。
立在側邊的鏡子裡,她看見了楚宴的手懸在半空,像是想扶她的腰、又克制地頓在原地。
「好看麼?」
沈可鵲拎著裙擺,在他面前稍轉了轉身子。
楚宴伸手,替她整理了有些發歪的肩帶,直接蹭過鎖骨時頓了頓:「嗯。」
他的目光落在鏡中她的倒影上,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沈可鵲注意到了他耳尖紅得很厲害,連帶著脖頸都泛著淡淡的粉色,青筋脈絡有些明顯,她鮮少見楚宴這個樣子。
顯是在隱忍什麼。
「在巴黎這段日子,過得好嗎?」
「還不錯。」
「他呢,」楚宴的聲音仿佛能掐出酸水一般,「對你好嗎?」
沈可鵲怔了怔,她沒想到楚宴會主動提起鄔懷。
她踮起腳,湊向他,伸手拉住他胸口繫著的領帶,一圈圈地纏,將兩人的距離越拉越近。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楚宴的唇周,像是羽毛輕輕地蹭過,她是懂怎麼若即若離拿捏與楚宴的距離的。
沈可鵲一彎嘴角:「也還不錯。」
「他騙你,你就不氣。」楚宴眼底沒有什麼情緒。
沈可鵲怔住,兩人的鼻息堪堪相纏抵;她不得不承認楚宴不愧是能遊刃有餘於談判桌上的頂級大佬,切入問題的角度,永遠能打她得措手不及。
「他……」
沈可鵲一時無言。
追其根本,大概還是因為鄔懷於她而言,尚還是需要維繫一層客套關係的朋友。
她就算再任性什麼,也不能要求任何一個朋友都對她保持百分之二百的誠實。
朋友和伴侶。
本就有不同的劃分標準。
顯然,楚宴亦是揪住了這一點來對她展開攻勢。
他的大手緊握住了沈可鵲的手腕。
他掌心滾燙得厲害,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脈搏再他的指尖下跳動。
沈可鵲下意識地掙脫著他,聳肩想逃離他的氣息牢錮。
「楚宴,」她好心好意地提醒,「我們還在冷戰呢!」
「冷戰……」
楚宴一把捉住了她,重新摟好:「冷戰,給親麼?」
這麼耍流氓的話,偏偏從他嘴裡說出來時,沾上了莫名的斯文得體。
像是海洋里低聲吟唱的人魚族。
而沈可鵲是那被吸引的船員,駛著再豪華的船隻、端著再理性的思考,也終會沉溺其中。
沈可鵲只覺試衣間的空氣變得單薄,連呼吸都變得越發困難起來。
楚宴環抵著她,將她困在鏡子與他胸膛之間,他從後背抱著她不放,炙熱的呼吸似有似無地落在她的後頸。
「我和他不一樣,嗯?」
挑起的尾音,將此刻的曖昧氣氛,燃至高..潮。
強忍著連自己都騙的那些思念,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宣洩,像是冬雪初融,化作裊裊清透的水,一滴滴地落下。
沈可鵲仰起頭,看見鏡中的自己雙頰緋紅,眼含春水。
她知道這對於此刻旖旎的氛圍而言,是暗示、是准許、是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地通行證。
楚宴的手托住了她的下頜,將她的頭扭了些角度。
滾燙的雙瓣降下,纏綿相抵,彼此的呼吸都變得曖昧不清。
他的指尖在沈可鵲的身側肆意遊走,方才的冰涼早已不復,染上了沈可鵲的體溫,暖熱得剛好。
「哪裡不一樣?」沈可鵲雖然喘息著,但不忘嘴硬,「都是男的,有什麼可不一樣的?」
楚宴不語,只讓有些薄繭的拇指指腹,摩挲而過她細嫩的脖頸。
「一樣的話,他也會這樣,摸你、親你、和你做……」
「ai」的音調已經到了他的嘴邊,哪怕明明看出來楚宴是故意逗她,沈可鵲還是落進了他情緒的陷阱。
幾厘米高的鞋跟,不由分說地踩在了男人的皮鞋上。
恨恨地轉蹭了蹭。
沈可鵲想看到的他吃痛的場景沒能如期出現,
面前的男人仍眉目不改,甚至連呼吸都沒加快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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