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珈禾也知道謝斯風言語中,對自己有所保留,可也足夠感激了。
她朝對方約定,這一次的見面、談話,將會只有他們兩個知情人士,絕不會被第三人知曉。
如今,距離那次的見面,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回去後,蔣珈禾也想了許多,一直找機會,該如何像媽媽表明自己的看法。
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今天,大概就是那個時機了。
「媽媽,你覺得呢?」蔣珈禾輕輕翻了個身,仰著面看手機,笑嘻嘻的語氣,「是不是覺得我說得挺有道理的?」
「你啊,」趙文青嘆了口氣,這一瞬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不要仰面看手機了,不然到時候你爸看見了,估計要生氣了。」
「哦。」
蔣珈禾彎了彎眼睛,「不過他現在又不在這兒。反正是你在這兒,我的真心話也都只講與你聽。」
「我剛才說的那番話,都是真心的。」
-
蔣珈禾說完那番話,閉著眼睛,說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趙文青將衣服收拾起來後,退出房間,背靠在牆壁。單薄的衣裳,早已驚出一身冷汗。
回憶起蔣珈禾說的那番話,她說不清女兒這番話是有所感,還是特地講給自己聽的。
大概是後者。
珈禾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這番話,大概也只是看破不說破,彼此之間維繫著一個平衡。
當年之所以同珈禾隱瞞兄妹這段過往,實在是因為往事不堪回首,她並不太想讓女兒知道自己那段卑劣的過往。
十九歲時,因為貪戀這個家庭的,故而趁著蔣延慶參加朋友婚禮,喝得爛醉返程時,偷偷爬上了對方的床。
只不過在酒精的作用下,對方並未勃。起。而她因為計劃失敗,半夜又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天亮以後,哥哥什麼都沒發現,日子還同往常般過著。
可她的心,早在那一晚,再也回不了頭了。
後來,她偷偷地在蔣延慶的水裡下了安眠藥。
因為害怕,她沒敢弄太多。只是正常劑量,常人喝下去,最多會睡得比較沉。
如果動靜過大,對方仍舊會清醒。
那夜,爸媽都不在家,她再次跑到了他的房間。只不過相比上次,這次是抱著決心過來的。
在他睡著時,一鼓作氣爬上了床,拉下對方的褲子。什麼都沒做,直接硬坐了下去。
可惜只進了個頭,也就是那個時候,哥哥醒來了。
想到這兒,趙文青才發覺。
原來那晚發
生的事情,即便已經過去許多年,可再次復現時,仍是那般鮮活。
仿佛這只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而已。
那晚蔣延慶那雙紅得嚇人的眼,以及緊箍住自己腰間手掌的力道。
仍讓人心有餘悸。
這是一段骯髒、混亂的過往,趙文青在知道懷有女兒的那刻,便開始恐慌。
她想將孩子留下,於是毅然離開北京,同父母編織了個謊言,以留學為藉口去到了國外。
異國他鄉的。
那時候,她也會害怕。
趙文青沒有父母了,她也不想步入母親的後塵,給孩子留下一生的陰影。
她想成為女兒的榜樣,成為她引以為傲的母親。
而這註定了她必須是優秀的,完美的。
如果未來有一天,這樣一段過往被翻找出來了,她發現原來自己的父母,竟是這樣的人。
會如何去看待呢?
她真的太過在乎。於是從女兒出生,到如今十八歲。
哪怕同蔣延慶的感情穩定,這十八年來,她也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維繫這個平衡。
現在這一刻,世界轟然倒塌。現實卻又在告訴著自己,看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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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青上了樓,進入臥房。房間的遮光簾是拉上了,整個房間同夜晚沒什麼區別。
她慢慢走近,坐在床沿,目光在漆黑中細細描摹著尚且還沒醒來的人。
有點沒辦法的語氣,「哥哥。」
蔣延慶前夜談了個合作,老友間難免多喝了一點。宿醉過後,今早難免懶了會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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