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水面的晃蕩,碗底暗影晃動,似木蘭不斷盛開。
待到水面靜止,獨留一朵精緻的木蘭花盛開於碗底,煞是好看。
小攤周圍寂靜片刻,突然爆發出一陣難以置信的聲音。
「這算什麼?就這麼簡單?」
「別說你了,我都也開始懷疑,這麼多年謹記的奪巧技巧,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就這麼隨手一丟?我怕不是眼花了吧?誰還沒在家裡這麼丟過?哪一回不是沉底了?」
「真是見了鬼了,偏偏九小姐丟出去的,就成了。」
宋九凝聽著這此起彼伏的聲音,笑而不語。
那些技巧自然沒錯,她沒有經驗技巧,卻有一身深厚的內力,和暗器手法。
這兩者結合起來,對力道的控制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輕易便可做到。
沈雲曼看著碗底,整個人都有點暈:「這、這怎麼可能?」
莫說是這樣的懂行之人,就是隨便來個不上手的農婦,也能看出來。
這浮針之法,不應該是這麼隨意丟的。
可偏偏宋九凝就是這麼隨意一丟,那針不僅沒沉底,反而完美映出輪廓來。
無法解釋,卻也讓她輸得徹底。
「二姑娘可服?」
宋九凝笑盈盈看向沈雲曼:「若有異議,再比一次,也未嘗不可。」
沈雲曼藏在袖中的手攥得發白:「不必了。」
她直接解下自己腰間的錢袋放在桌面上,又伸手要了沈雲音的錢袋。
往宋九凝面前的桌上一放,就準備離開。
「等等。」
宋九凝出聲,叫住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才的賭注,是二位身上除了這身衣裳外,所有值錢的東西。」
她瞄了眼桌上的錢袋:「莫不是你以為,這不足百兩的銀子,就能抵得上我那鋪子?」
她宋九凝向來不是咄咄逼人之輩。
但旁人一再找上門來,她也不能當個縮頭烏龜就這麼饒過去。
沈雲曼終於爆發了:「宋九凝,你不要太過分了!」
她驕傲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丟臉過?
宋九凝舒坦了。
這才是她認識的沈雲曼嘛。
突然跟轉了性,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宋九凝詫異出聲:「我過分?這賭注,難道不是你答應下來的嗎?」
她說著,視線倏地落在藏身沈雲曼身後的沈雲音身上:「三姑娘覺得呢?」
「啊?」
沈雲音原本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突然被宋九凝點到名字,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根本就沒聽清宋九凝說的什麼。
見所有人都盯著她看,沈雲音硬著頭皮,含糊地應了聲:「九小姐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但是——」
這說法,按理說,放到大多數場合,都是沒什麼問題的。
誰都不得罪。
偏偏現在這會兒,直接就是下了沈雲曼的面子。
沈雲曼本來就不是什麼穩重的人,根本就等不及她「但是」後面的話說完。
冷漠的目光落在沈雲音臉上,她冷哼一聲:「是嗎?三妹跟九小姐,還真是姐妹情深啊。」
「既然如此,三妹就把身上的東西都放下吧。」
她一伸手,直接拽過沈雲曼手裡的包裹,又去取她頭上的簪子。
這一連串的動作,沈雲音哪裡能反應得過來?
但讓宋九凝驚訝的是,沈雲音髮簪被奪,長發散亂,擔心的卻不是自己的儀容,而是那包裹。
宋九凝掂了掂手裡的包袱,也沒多少重量。
能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讓一個公主都緊張成現在這個樣子?
沈雲音不顧散亂的長髮,急急抓住沈雲曼:「二姐,那裡面可都是姐姐的東西,若是丟了,我是賠不起的。」
明明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卻剛好能讓宋九凝聽到。
宋九凝雙眼微眯,沒有錯過沈雲曼聽到這話時,表情一瞬間的僵硬。
兩個公主出來看花燈,頂多帶個荷包,沒見過直接帶個包裹的。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宋九凝快速摸了一遍裡面的東西。
當著沈雲曼兩人的面,她翻開包裹隨意掃了兩眼。
嗤笑一聲,胡亂包上,又給兩人丟了回去。
「說了是值錢的東西才行,就這裡面的一堆破爛,你們糊弄誰呢?」
她冷哼一聲,往後一靠:「王爺可還在這兒,你們就想當眾耍賴不成?」
沈聞璟微皺著眉頭。
當街與沈雲曼兩人發生衝突,傳出去無疑要被人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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