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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大學就開始吃了。」於靜怡說。

尤珺是系裡的風雲人物,左手帶甲團,右手打馬杯,奔波於各大金融機構實習,還是校微電影社的創始人。她能深夜兩點睡覺,早晨六點起來,依然生龍活虎、鬥志昂揚。

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天生的領袖加工作狂,只有於靜怡知道,她從大二就開始焦慮和失眠。

「那是褪黑素,早就不管用了,」尤珺指著小瓶子,「這是正經安眠藥,不過不能經常吃。」

抱怨了幾句,尤珺像是一切謹遵社交禮儀的人,止住話頭,把菜單推給對面的老同學:「算了不說了,來來來吃飯,你們看看想吃什麼。」

「不是給你接風的嗎?」聞笛說,「你點吧。」

「你們先點,」尤珺說,「我晚上得少吃,最近減肥呢。唉這狗屁工作,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她看向聞笛,「你精神狀態真不錯,還是學校好,看來我當初應該讀博。」

聞笛的眉毛挑到了天上。他精神狀態不錯?也就是恐高,要不然晾衣服的時候,他就從陽台上跳下去了。「可別羨慕我,你可是我們班唯一能當資本家的人,院裡還等著你以後來捐樓呢。」

「我算什麼資本家,宋岳林才是資本家,」尤珺說,「你們指望他吧。」

這個名字一出,桌對面兩個人同步停下了動作。宋岳林是他們本科同學,尤珺前男友。兩個人在迎新那天一見鍾情,攜手去新生舞會,攜手拍宣傳片,然後在大三那年感情破裂,鬧得雞飛狗跳。

他們還記得這對金童玉女的分手慘況,尤珺在班級群里連罵了幾百條,嚇得全班人噤若寒蟬,幾天沒人敢冒頭。她還拍出了精神科醫生開的診斷證明,揚言要把渣男告上法庭。因為宋家是有頭有臉的人,最終不了了之。

本來尤珺精神就極度緊繃,那一場分手差點壓垮了她。曾經有天深夜,警察找到宿舍,說她報了警又匆匆離開,把三個舍友嚇個半死。於靜怡跑了大半個校園,才在荷塘邊上找到她。

這個狀態,和分手後的聞笛相差無幾。

「前段時間我還在一個酒會看見他了,」時過境遷,尤珺顯然還沒放下仇恨,「聽說他已經結婚了,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官二代。當時他站在巧克力噴泉旁邊,我差點就把他那個腦袋按進去了。」

這句話說到了聞笛心裡,他深有感觸地點頭。

「我早就說了他配不上你,」於靜怡說,「你當初是哪根筋搭錯了,看上他。」

「年少無知嘛,」尤珺說,「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兩個混蛋?」

聞笛在一旁附和:「是啊,況且跟我比,你眼光還不算差呢。」

尤珺忽然坐直了身子。「是嗎?」尤珺說,「我們每次吵架,宋岳林就人間蒸發,不回微信不接電話,必須要我跑到他們宿舍樓下面,主動找他和好。」

聞笛放下了手裡的水杯:「高中的時候,何文軒打球骨折了。我給他打飯打水,捏腰捶腿。他喜歡吃蟹粉湯包,我每天排隊幫他買,冬天怕涼了,放在羽絨服里一路跑回來,胸口都燙紅了。」

於靜怡無語的眼神在他們兩個之間掃動:「你們兩個在幹嘛?比賽嗎?」

「我在BCG實習,去上海出了一趟差,回來發現他跟學妹一起吃飯看電影,」尤珺說,「我一說他就惱羞成怒,說我妄想症發作。」

「大學的時候,我做了半年家教,攢錢給他買了個手錶,」聞笛說,「他當面表現得很感動,背後跟朋友嫌棄我,說那是野雞牌子,只有沒品味的暴發戶才戴那種東西。」

於靜怡捂住耳朵,兩個高材生在這攀比戀愛腦,實在不忍卒聽:「你們的勝負欲能放在別的地方嗎?這有什麼好說的,丟死人了。」

尤珺沒理會好友的嫌棄:「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拍合照,也不讓我見朋友和父母。說什麼家裡規矩大,結婚之前不能公開。」

聞笛深吸一口氣,坐直身子,表情就像武林高手拿出殺手鐧一樣,凝重肅穆。「他跟我說要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跟著他報了T大。結果錄取通知書下來了,他突然跟我說要出國。」

「等等,」尤珺皺起眉,「國外申請不是2月份就知道結果了嗎?」

「對,」聞笛說,「他早就收到申請結果了,一直不告訴我,瞞了我整整半年。」

「你就沒質問他?他怎麼說的?」

聞笛聳了聳肩:「他說那邊的計算機專業是全球最好的,他是為了前途著想。還說什麼,那邊同性婚姻合法,他打拼好了,等我畢業,就把我接過去,我們正式結婚。」

尤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這你也信?他要是真有這個想法,在申請國外學校之前就跟你說了,還等到畢業了再說?他就是怕早說了要吵架,他懶得處理你的情緒,也懶得哄你,所以臨走了才說。你要是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他直接溜了,反正直到最後一天你還捧著他,他舒服死了。」

聞笛沉默下來。是這個道理,可惜他戀愛腦的時候,龍王都收不走他腦子裡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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