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宸一下子沖了出去,狠狠地推開了那個牙婆,秦風站在原處,因為劇烈的掙扎,微微的喘息著,看著周宸,眼圈發紅,又把頭低下去了,喃喃的小聲重複了一句,我是秦風…」
「少年玩伴重逢,兩人都很興奮,生辰禮上,周宸拉著秦風坐到他身邊的,把好吃的都塞給他,秦風吃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兩人又相視一笑,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目光。」
「家中長輩受不了了,把秦風拉了出去,讓人把他關在柴房裡打了一頓板子。」
「秦風的後背又變的血肉模糊,不過連藥都不用上,反正他不出三天傷就會好,獸人皮糙肉厚,甚至天生無淚,怎麼打都打不壞的。」
「秦風變的乖巧了起來,無論周宸怎麼說,都不再與他同席,逐漸人前的恭敬面具和人後的模樣重疊,他們誰都分不清哪一個才是面具了。」
「周宸七歲開始習劍術,劍帝雲遊四海,偶然過京,受他父母之邀做了周宸的師父。而秦風開始做周宸的陪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周宸發現他會偷偷的拿著樹枝一個人半夜三更的在院子裡練,於是直接把他拉到了劍帝面前。」
「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但是從此葡萄藤下揮舞著劍光的,又多了一道身影。」
「周宸十六歲就凝出了劍魂,秦風在晚於他半年後也成功了,於是他們就一同前往蕭山,領略天下劍道。」
「成為下一代劍帝,是周宸畢生的願望,他做任何事都要做到極致,既然選擇了習劍,成為劍帝是唯一的終點。」
「終於,時隔三十七年,穹閣又一次開放,那年他們十八歲,秦風一路上護著周宸,替他擋過其他人的明槍暗箭,周宸則用出神入化的劍技,一步步的破開前路荊棘,遍體鱗傷後,兩個人一起來到了終點。」
「當守閣的老人將兩把鑰匙遞到他們手裡以後,他們才意識到,這一刻他們成為了競爭對手。」
「秦風的喉嚨滾了兩下,緊緊地攥著鑰匙,末了又放下了手臂。」
「如果沒有周宸,他不知道成了哪家紈絝子手中的一件玩具,如果沒有周宸,他何談習劍。」
「沒有什麼不甘,只是有點遺憾。」
「半晌,周宸開了口,他讓秦風提劍,他們終歸要戰一場。」
「劍光照徹了天際,兩人都用出了最強的劍招,一樣的師承,一樣的招式,一起發出了共鳴,巨劍刺破了雲霄,穹閣鐘鳴,整整九十二聲。他們一劍封穹閣,從此九十二年不再開。」
「兩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並未分出勝負,他們都負了傷,只不過秦風還能站著,周宸卻只能半跪在地上。」
「秦風默默的走過去,背起了周宸,把他帶到了門前,周宸用鑰匙打開了那扇門,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秦風推了進去。」
「去吧,他用口型道。」
「這扇門只能進一人,只有一個人會得到正統的傳承,得到屬於自己的劍招,得到劍帝的名號,得到一切鮮衣怒馬,一切年少輕狂。」
「周宸想得到那些,但是那一刻忽然不重要了,成為劍帝是他曾經想要走的路,如今已經來到了這條路的終點,成與不成,卻都不重要了。」
「如果是秦風,那也很好。」
「秦風在門內站著,分明無淚,眼眶卻變的滾燙,他那一點微末的不甘,在周宸一聲聲的,去啊,去啊中,化為烏有。」
「周宸從來都沒有變過,其實他也沒有。哪怕世俗讓他們猶如雲泥,一個高高在上,一個拱手相讓,但是,其實都是一樣的。」
「秦風是他沒有口頭承認過的師弟,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是他最忠誠的摯友,也是他旗鼓相當的對手。」
「可以相讓,可以成全,可以托舉,都可以,都一樣。」
「秦風骨血中那些瘋,那些痴,像是終於有了可以紮根的土壤,開始瘋狂的吮吸著一切養分,肆意生長。」
「那道門開始往裡面拖拽他,秦風抵擋不過,面目都變的血紅,猙獰的想要留下,想要讓周宸進來,可是不行。」
「在最後的那一剎那,他突然躬身抓起了周宸的劍,握著他的手,把劍直插入自己的心臟。」
「士為知己者死,他不為此,他為他的信仰。」
「那道門的吸力逐漸減弱,秦風踉蹌著走了出來,他口中吐出大片的鮮血,周宸駭然的望著他,秦風開始使勁的把他往門裡推,周宸雙目赤紅,語氣帶著恐嚇,他說,如果你一定要我進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秦風只是笑了一下,說了和他一樣的話,去吧。」
這只是崇山明寫的一小部分,薛簡甚至都沒能全部看完就要崩潰了。
「幹嘛呀。」他昨晚就這麼聲音沙啞的質問崇山明,不停的抽噎著,斷斷續續道,「我…明天,嗝…還…嗝…還怎麼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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