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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受不了崇山明對他這種態度了,感覺難受的要死掉了。

「我沒有弟弟。」崇山明的聲音冷的能掉落冰碴。

薛簡心臟一縮,手也顫了一下。

「哦…」

他下意識的道歉,「對不起…我以後…以後不叫了。」

眼眶還沒來得及再紅一次,頭忽然被揚起。

崇山明一手輕輕的攥著他的頭髮,一隻手貼著他的脖頸,用不容反抗的力氣握著著他。

一個鋪天蓋地的吻。

薛簡猛烈的掙扎了一下,下意識就要咬,又想到愛滋病是怎麼傳染的,生生止住了,唇齒半點兒都不敢動,只能用手臂無力的推拒著。

一吻畢,薛簡發起了脾氣。

他從來沒有用這麼大的聲音和崇山明講過話。

「崇哥!你…你瘋了…嗎。」

忍的好好的眼淚落的都來不及擦,薛簡慌張的丟掉毯子,找紙杯給他倒水,塞到他手裡,讓他漱口。

崇山明手裡握著紙杯,慢慢的收力,水痕落滿手背,無聲流淌。

薛簡邊哭邊道:「要是你感染了怎麼辦!你大好前程…你那麼好的人生,有那麼多在乎你的人,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能不珍惜。」

「那你呢。」崇山明忽而平靜的問他。

「你撲過來替我擋住針頭的時候,想過自己的人生嗎。」

「我沒關係啊。」薛簡想也不想道。

「我一個孤兒,我不在意,沒有人會在意,而且愛滋病…愛滋病也不一定會死,好好治療還能活很多年,我沒關係。」

崇山明聽完這句話,又一次按住了他的頭。

濡濕的眼淚蹭到他的眼瞼,這是一個綿長又洶湧的吻。

他的牙齒在用力,擠壓著薛簡的全部空間,把他的舌頭逼到無處可去。

他劃傷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薛簡的舌尖,迫使他與自己交換血液。

薛簡拼了命的掙扎,掙到手腕都泛了紅,最後用力踩在他的腳背上,崇山明才與他分開。

薛簡氣到發抖。

「你覺得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嗎?」崇山明抬手擦掉嘴邊的血跡,慢慢抬起了頭,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表情並不瘋狂或陰鷙,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篤定。

「我不要風,也不求雨,如果老天真的如你所說的偏愛我,它就會讓我們平安。

「如果你覺得,自己倒霉到連0.01的概率都會碰上,那就加上我的所謂好運,我來陪你賭一局。」

崇山明眯了眯眼,繼續道:「我確信我們會贏,所以我all in。」

薛簡剛要開口,崇山明的神色又忽而變的譏誚,「就算賭輸了也沒關係,愛滋病而已,不一定會死,好好治還能活很多年,對嗎。」

薛簡靜默無聲,半晌才動了動嘴唇,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崇哥。

「我之前是怎麼說的。」

崇山明攬住他的肩頭,以一種包裹的姿態,把薛簡圈在懷裡,讓他無處可逃。

「沒人的時候,要叫哥哥。」

第48章

說白了,耽擱不起。

導演一開始還急吼吼的跟什麼似的,一邊壓著媒體,又告誡當時在場的不要讓消息傳的滿劇組都是,一邊十幾個電話十幾個電話往崇山明的手機上打。

後來聽說感染可能性極低以後,直接就大手一揮,「小簡,你先休息兩天,正好我把最後一部分劇本發給你,趁著這兩天你來揣摩一下該怎麼演。」

隻字不提針頭的事。

薛簡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程晦是個比崇山明還不信邪的,人家信神。

照他的話來說,開機的時候該拜的都拜了,該祭的祭了,大師還給算了一卦,說卦象極好,好多年沒有過這麼好的卦象了,還能出什麼岔子。

他堅信肯定會從頭順到尾,即便是偶有波瀾,那也是小風浪,翻不了船。

薛簡只能翻開那個導演之前一直捂著,不給他的劇本。

一目十行看了幾頁以後,劇本越翻越快,薛簡傻了。

「哥哥,我造反啦。」

崇山明正站在電磁爐前頭,一檔一檔的調著功率,在「烹煮」和「煎炸」之間猶豫著。

他想把雞蛋弄熟。

聞言後轉過了身,上上下下的把薛簡掃了一遍,眸色好似忽然深了下去。

「你要造誰的反?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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