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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祝嘉啟小小的眼睛裡寫著大大的迷茫。

「可是,可是就在隔壁呀。」

「隔壁也不行,隔壁你哥也看不到我,他看不到我,心裡就會想我,我們時時刻刻不能分離。」

祝嘉啟沒怎麼樣呢,沈逾被他說的滿臉通紅,要不是有人看著,他都想大聲地喊:

你別誹謗我了!

「哥哥,秦硯哥哥說的是真的嗎?」

祝嘉啟轉向沈逾,一臉天真無邪地問。

沈逾:「......」

秦硯眨眨眼,一副「不是我的錯」的表情。

沈逾:「......」

他就不應該因為秦硯這些日子的表現,就對他放心。

「我......」

他正遲疑,是該澄清自己的清白的重要,還是保住秦硯的秘密比較重要,一旁舅舅插話道

「讓他們說話去吧,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好吧。」

想著秦硯不至於連個小孩子都糊弄不過去,沈逾最終還是讓他走了。

等秦硯和祝嘉啟進了房間,舅舅把沈逾叫到了陽台上。

「舅舅,什麼事啊?」

舅舅嘆了口氣:

「之前因為事情沒處理好,就沒跟你說,現在想著得知會你一聲,讓你知道有這個事。」

「到底什麼事啊?」

舅舅剛開始還支支吾吾,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說道:

「其實前段時間,就去年底的時候,我跟著公司做了體檢,檢查出來身體裡面長了個腫瘤。」

「什麼?!」沈逾震驚喊出。

「沒事了沒事了,你聽我說啊。」

舅舅擺擺手,讓他冷靜下來:「醫生告訴我,這是個良性腫瘤,只要做手術切掉就沒事了,就是你舅舅我身體基礎病有點多,有高血壓,心臟也不太好,所以這個手術有點麻煩。」

「後來秦硯他特意從北京請了這方面的大牛過來,又請了一整個專業的團隊給我做手術。這腫瘤就安安全全的切掉了,之前不說是怕你擔心,現在事情已經了了,人秦硯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我想著總得讓你知道這個事。」

沈逾心情複雜,他低聲問:

「什麼時候的事?」

「檢查是年底的事,一月份做的手術,術後一直吃藥,上個禮拜去醫院,醫生說我恢復的非常好,應該不會復發了。我是該謝謝秦硯的......」

沈逾聽著他碎碎念叨,那些話語像是風一樣從他耳邊掠過,恍惚地穿過他的大腦。他仿佛聽見了,又仿佛什麼都沒聽進去,思緒像是被一層薄霧籠罩,模糊而遙遠。

他走回房間的時候,秦硯跟祝嘉啟已經從裡面出來了,他對著沈逾眨了眨眼睛,表情狡黠,仿佛在說:

放心,區區一個小孩子,我已經將他敷衍住了。

沈逾怔了片刻,默默低下了頭。

因為下午的時候,秦硯電話就不斷響起,有工作的事情要他處理,兩人就沒留下吃晚飯。

車子駛出小區,沈逾坐在后座上,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怔怔地發呆。

秦硯結束了一個電話,看著他發呆模樣,好笑地伸手揪了揪他臉蛋。

「在想什麼?」

沈逾唇齒發酸,那股酸楚隨著津液緩緩蔓延,直抵大腦。

恍然回首,他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仔細想來,自從兩月份那次吵架之後,兩個人之間就沒有再好好的溝通過。一切都發展的那麼迅速,如同浪潮來時的海岸線,被迅速推向一側,無力挽回。

如果沒有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大概他們已經順理成章地領了離婚證,從此以後互為路人。

許許多多的問題梗在他的喉嚨,成千上萬的不甘和疑惑想要向他求證,然後在看到秦硯那雙清明見底的眼睛時,沈逾所有堵在喉嚨里的問題,又全都吞了回去。

有什麼用呢,問他有什麼用呢?

問一個忘記一切的人問題,只是一場單方面的譴責。

被困在回憶里的,只有他一個人。

——

周日這天,秦硯去了公司,而沈逾則應邀去了一家私密性高的俱樂部,和從前木偶樂隊的成員見面。

這一個多月時間裡,木偶樂隊首支單曲錄製完成,即將向全平台推出,同時公司還為他們接了一檔大熱的綜藝節目,方便他們宣傳,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出現在大眾面前。

這一天,他們難得忙裡偷閒,邀請沈逾過來就是為了慶祝他們即將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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