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赫衍求人的姿態總是很低的，有時候白棄覺得他不像一個成年alpha，更像是一個孩子。

「你求我也沒用，我不是什麼神仙，你什麼都求我，我什麼都應嗎？」

白棄被祁赫衍捏著臉，他也沒生氣，只平靜地告訴祁赫衍：「放開我。」

「我惹你不開心了。」祁赫衍又握住白棄的手，他手要比omega大不少，很容易就能握住懷中人的手，白棄手很冰，仿佛他這麼捂著也捂不熱。

白棄偏開頭，他垂下眼眸，乾脆放鬆了身體，omega有幾分疲憊：「我說了我沒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你不記得就算了，你的路和我有什麼關係，總有一天我們要分開的。」

「祁赫衍，我就像是一個房東一樣，你只是租客，我給你提供一個住處，你給我錢，我們的關係僅此而已。」

我們的關係僅此而已——

祁赫衍聽到這些話感覺腦袋都要炸了，他想否認什麼但又無從說起：「白棄，我們……怎麼會是這種關係，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

alpha把人轉了過來，兩個人面對面，祁赫衍又環住了白棄的腰，生怕他逃跑了：「我們是朋友。」

「我們不是！」

白棄突然大聲起來，他雙手推拒著祁赫衍，呼吸都在發抖：「我們不是……」

「旁人都不信，他們說我們是戀人，你出名了，祁赫衍，你出名了！誰都知道你搭上了有錢的溫思，不是說不讓你賺錢，那日挖礦的時候，你和我說『賺大錢』，現在真的能賺大錢了。」

「一個月一萬，我這麼多年才攢到幾萬星幣，他們每個人看見我……說我找了一個好男朋友，說我白棄攀上了一個厲害的人物。」白棄深吸口氣，他忍了忍還是一拳打到了祁赫衍臉上，隨後用力把人推開，「我不想成為誰的附庸。」

「你有能力，你恢復記憶後會更有能力。」omega呼吸很重很亂，他眼眶泛紅，「成為戀人首先要有愛，有愛的前提下是我們都尊重對方，可我們沒有，我不愛你，祁赫衍，我不愛你！」

「你連我的朋友都做不好，還給我帶來了麻煩……」白棄說到這裡便偏開頭，「我沒什麼朋友，因為窮和老是被人欺負，但我看見過其他人做朋友，朋友沒有這樣的，不會天天吵架，更不會讓人傷心難過，不是嗎？」

白棄這一拳沒有收著勁，祁赫衍臉上火辣辣的，不用想都知道已經腫起來了，alpha顧不上自己的傷口，他注意力全然在omega身上，他沒想到自己做出的一個決定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連喜歡都沒有了嗎？

「白棄，我錯了，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原諒我？」

祁赫衍真的沒辦法了，他小心翼翼握住白棄的手，慢慢蹲了下來，仰視著omega：「求求你告訴我。」

「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也不會有未來的。」

所以日久生情就是笑話，他們根本陪伴不了對方多久，祁赫衍只是一時忘記了，不是一輩子都記不起來。

「白棄。」

祁赫衍把頭抵在白棄手背上，他語氣祈求：「我有錢了，我們去買衣服吧。」

「穿上新衣服，迎接——」

「今年的冬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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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是解決不了矛盾的，白棄深知這一點，但他不想費力氣和祁赫衍吵，從阿媽家回來那一刻他就下定決心了，他不想和alpha再有深入的接觸了，他們只是各自人生中的過客。

點到為止……

白棄也不清楚自己怎麼就跟著祁赫衍出來買衣服了，alpha想把錢全都給omega，但他沒著急收，只讓祁赫衍先揣在懷裡。

後來祁赫衍放棄了，直接把一大半的錢放到了白棄藏錢的位置，根本不讓omega拒絕。

「聽說今年冬天比之前冷很多，我看家裡沒幾件禦寒的衣服，現在手頭寬裕了，買幾件。」

祁赫衍不給白棄說話的機會，他有點怕omega說出什麼斷絕關係這種話，alpha腦子都是懵的，這對他來說是很複雜的問題。

如果簡單的方式可以解決問題，那麼他想把白棄關在家裡。

「我有厚衣服。」白棄小聲辯駁，但也沒抗拒出門這個舉動。

就像白棄所說，祁赫衍被很多人都知道了，貧民窟不算小，消息倒是傳的挺快的，路上的目光頻繁落在他們身上，白棄被盯的渾身不自在。

祁赫衍也很煩躁，他能很敏銳察覺到白棄心情變化，尤其是這兩天，白棄的信息素都帶著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