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趕緊一個一個下去，小胖你別去了在上面拉著繩子。」

「你這體重估計床單都要裂開。」

幾位同學聽聞面面相覷。

「雨哥，要不別去了吧，剛宿管大爺都說了。」

「是啊...這大半夜的...跳樓太危險了吧。」

「沒錯...誰家好人大半夜跳樓啊，不對，白天也不興跳啊...」

慕沉雨聽聞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這麼慫啊！你們不去我自己去，林爺爺幫過我，他第一次找我幫忙我不能掉鏈子，你們給我拽著。」

說完深呼口氣順著窗戶往下爬，只是跳樓這件事顯然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容易。

雖然自己的身材不胖，但架不住床單太過輕薄，在空中像繩子一樣左右搖擺。

跟個鐘擺一樣從左邊盪到右邊，隔壁正打遊戲的男學生猛的一抬頭。

「我去...別打了別打了，窗戶外面是不是飄過去個人頭？」

「有個毛你神經病啊，咱們這是二樓，能不能別一被單殺就找藉口！」

......

「胖子...胖子！你有沒有好好抓穩啊！我他娘感覺要掉下去了！」

「胖子你說話啊，你不會睡著了吧別嚇我啊！」

喊了半天沒聽到胖子回應，頓了約10秒鐘才聽到答覆。

「同學，你沒事兒吧，還能堅持嗎？」

「沒事沒事，我能堅持住。」

「哦，那你下來吧，我在下面接著你，放心不會摔到你的。」

慕沉雨聽聞露出一絲笑容，臉上的淚痣隨著笑意看起來都更加溫暖了，終於有人接應了。

「謝謝你啊同學，你可真是好人，那我下來了你接我一下。」

慕沉雨眼看距離地面不是很高了，緊張到閉著雙眼兩手一松。

砰一聲悶響，直接掉進下面人的懷裡。

「我去，嚇死我了，謝謝你啊同學。」

「要不是你估計一會就被宿管老頭兒發現了。」

回頭一看，宿管大爺抱著自己一臉媚笑的注視。

「慕沉雨啊，你看我這個老頭是不是雖然看著年紀大，但眼神兒還行，接你接的准不？」

「是...是啊，老頭兒你...不是，我說老師你接的可真准啊...」

「害客氣啥，你滿意就行，我雖然不是老師是校工，但校長經常說要給孩子們展現出和善友好的一面嘛。」

「誒你說我懷裡是不挺軟活兒挺舒服？要不你在我懷裡過夜？！」

......

江城，山河百味。

「對...對不起啊爺爺，我被宿管抓住了...」

「學校其他同學可能也去不了了，好像都被抓住了...」

林國棟聽聞心裡一沉，嘴上還是擠出一句。

「沒事孩子，謝謝你了，如果明天我能抽出時間的話，我去趟學校給你們老師解釋一下。」

掛了電話林國棟心徹底沉到谷底了，如果一個兩個自己也許想想辦法還行。

可現在還差十幾位客人的滿意度啊。

能打的電話也都打遍了，姜夜的電話也是死活也打不通。

看著眼前寂靜街道，唯一還能動的，就只有隨晚風微微飄起的白色塑膠袋。

一種無力感席捲全身，想起曾不止一次信誓旦旦說過讓小夜放心，自己一定會有辦法。

「一個月都挺過來的，就這一天...就差這最後幾個小時了...」

林國棟感到胸口一陣憋悶，右拳發泄式重重錘在面前的銀色不鏽鋼盆上發出咚一聲巨響。

抬起手後整個盆底像模具一樣印出了拳峰的形狀，甩了半天才甩掉。

旁邊二刀和小弟吃完甑糕正圍在一起喝啤酒抽菸打屁。

嬉笑打鬧的聲音突然停了，眾人轉頭看向林國棟正甩著鑲在手上的不鏽鋼盆。

「咕嚕...」

「老大...」

「這位大爺，本職工作應該不是廚師吧...」

二刀看到林國棟似乎很生氣的樣子也沒敢一直看他，轉過頭沖小弟使了個眼色。

「我哪知道，他是那威的大哥，我也不熟。」

小弟聽聞愣了愣。

「那就是...以前那威大哥年輕的時候，是跟他混的唄，好傢夥鐵砂掌啊，我剛還以為他就是個賣早飯的老頭兒...」

「你們說他是不是會氣功啊，還是太極拳？」

一位小弟說完突然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第二盒吃光的甑糕。

「我去，那我剛才還去多問他要了一份免費早餐，還好他沒揍我...」

二刀指了指扔在地上的酒瓶和菸頭。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把垃圾都收拾乾淨，菸頭！把菸頭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