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靈魂觸角剛觸碰到殼子，就像泡在溫泉靈水中，舒服地差點叫出聲。

這功德和氣運對魂魄有益處。

「你是誰？」

男人的聲音在圓球中響起。

景蒼嗤笑，「你又是誰？」

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這裡面被功德和氣運滋養的正是他的主魂。

不過，管他是主魂還是分魂，只要他將對方吞噬，他就是名副其實的主魂。

白色的靈魂觸角蠢蠢欲動。

秦策醒過來，發現身處混沌中，周身被堅硬的殼子包裹住，沒有光線漆黑一片，他什麼都看不清。

好在手腳沒被束縛。

伸手摸索，這是一個圓形的狹窄空間，嚴絲合縫。

「你有什麼目的」

秦策心裡閃過無數種猜想，難道他的身份泄露了，還是李斯的仇人找上門，把他囚禁了？

而他竟然一點異常都沒發現。

景蒼就站在圓球外，聽著裡面的人那和他如出一轍的聲線，笑得一臉溫柔。

「目的，讓你死算不算？」

秦策：「......」

敲了敲功德殼子，景蒼語氣冷凝，「你出來。」

這圓球里只能容納一人的魂魄，他進不去，該死的天道，是不是故意的？

景蒼無法容忍自己和別人共享一具身體。

這具身體是他和天道換來的，那就是屬於他的，誰也別想搶走。

秦策反而不急了。

後背靠在圓球壁，回想白天發生的事情。

他現在只是一隻幼貓，李斯也不會將他的身份告知別人，所以不存在身份泄露的問題。

這個地方頗為古怪，還有外面的人。

他似乎進不來。

秦策沉默思考，景蒼氣炸了。

尤其是想到剛醒來得知的消息，恨不得現在衝進去把殘魂嚼碎吞下。

他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後就離開了雲清的身邊，又得知這具白虎身體疑似是三隻幼崽的親生父親，還沒來得及高興，這時候卻突然告訴他，他只是一抹分魂。

換成誰都受不了。

「行啊，有本事你一直待在裡面。」

功德和氣運已經很淡了，他倒要看看，等到這層保護殼子消失時對方要怎麼做。

雖說主魂對分魂有壓製作用，但他在天源大陸多年，神魂攻擊秘法知道不少，真對上了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你認識我？」

秦策手腕搭在膝蓋上，驚駭的發現他的身體竟然恢復了成人狀態。

這一刻，他心中同樣有了猜想。

或許，外面叫囂的正是他那衍生出來的副人格，說起來不可思議，但也確有可能。

這樣一來，對方想要他死，就說的通了。

只是，幼崽嘴裡的副人格分明是天真純粹的，外面這人格是不是過於暴躁了。

「呵。」

景蒼深深看了一眼圓球，轉身離開了靈台。

睜開眼，一張毛臉難看極了。

回想前幾次失去身體控制的情況，景蒼髮現了規律。每一次都是在他耗費了靈氣陷入沉眠後，才讓對方拿到了控制權。

「憋死你得了。」

景蒼打定主意，接下來的日子，在功德殼子消散之前，絕對不睡覺。

等阻隔消失，他就將對方徹底吞噬。

這樣一想，愉悅的情緒爬上眉梢。

既然打定主意取而代之，他必須對身處的世界有所了解，而最簡單的途徑，則是了解這個世界的歷史。

景蒼低頭撥弄著爪子上的光腦，這玩意兒他見雲清用過，跟傳訊符是差不多的東西，還能投射人影。

想到上次的直播器，景蒼用神識探索，很快打開了光腦頁面。

然而，他不識字啊。

景蒼：「！」

半晌。

休息室的房門打開，白貓幼崽站在門口。

「表弟，有事？」

李斯還在大廳的沙發上坐著，見狀還以為表弟又出么蛾子了，身體肌肉繃著，隨時準備拿下幼崽。

景蒼嚴肅地邁著步子靠近。

李斯坐直了，已經想好了一會兒要怎麼把人抓住。

白貓的嘴開開合合。

「不知道幾隻幼崽怎麼樣了。」

李斯微微放鬆身體，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