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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阮拍了拍身側的空床,「先生,快來休息」。

對於打工人而言中午不睡,下午崩潰,先生下午要去工作,還是睡一會頭腦更清晰些。

蘇培盛心中一緊,官員們卯時上朝,酉時下衙,中間雖有午膳時間,但勤懇些的甚至邊吃邊辦差事,更別提什麼午睡。

唐主子這,簡直是禍水做派!

幸好,主子爺是個自持的。

他正暗自慶幸,卻見倚棋笑盈盈地放下床幔,又朝他使眼色。

『還不走?』

蘇培盛笑了,正待開口拒絕,卻見剛才還端著茶碗的主子爺此刻已經身處紗制床幔中。

如遭晴天霹靂,腦中的一切化成了糨糊。

主子爺變了,被狐狸精勾走了魂魄不說,如今連書房裡頭的差事竟也忘了。

他還沒想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身體已經同手同腳的踏過門檻,甚至還下意識的掩住門扉。

啊,臉好疼。

蘇培盛捂著臉,只從緊閉的門扉中看出四個明晃晃的大字。

狐媚惑主。

第84章 荷包

這一覺睡得香極了,睜開眼的時候,唐阮只覺得神清氣爽。

她微微扭頭,對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先生依舊閉著眼,呼吸安穩舒緩,應當還未醒。

不過,他睡覺的時候好乖啊。

睫毛長長的,掩住了那些冷冽到嚇人的眼神,渾身疏淡褪去,讓人將注意力全都放在流暢的輪廓上。

唐阮以指為筆,隔空描繪男人的五官,細長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挑

,天然一副風流姿態,鼻樑又高又挺,怪不得挺行,嘴唇有點薄,但是軟軟的,很好親。

眼神順著下頜而下,落在骨節分明的喉結上,哪怕此刻睡著了,一動不動的,仍有一種淡淡的色氣感。

說不定靠這個騙了不少小姑娘。

她氣呼呼的想,再看喉結的時候便有些不順眼了,甚至想狠狠地咬上一口,但又覺不舍,只好用指甲在上頭留下些痕跡。

等到脖頸處出現密密麻麻的紅印,她才恍然發現自己做了壞事。

還等什麼,趕緊跑吧。

唐阮輕手輕腳的下床,抱著衣服連走帶跑,好在床上之人睡得很沉,根本沒有發現做了壞事的人在畏罪潛逃。

倚棋倒是問了兩句,聽唐阮說要去學騎馬,並未多想,反倒從箱籠里找出一身騎馬服。

「來不及現做了」,倚棋將衣服掛好,又去給唐阮綁好頭髮,「這是陳家中午送過來的,新的,還沒上過身」。

白色的襦衫配著一條水紅色的綢褲,還有一件印著銀色暗紋的同色系一字襟。

唐阮一眼就喜歡上了。

「快幫我換上」,她興沖沖的,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自己騎馬的英姿了。

倚棋自是無有不應的,甚至還掏出一頂帷帽,防止主子被秋日的暖陽曬傷。

城外的廣袤大地是不用想的,昨日只是回來的晚些,便被先生那般懲罰,今日若是偷跑出去,這腰怕是不能要了。

陳府的演武場雖然小些,但學騎馬,也無需太大。

主僕幾人先是去了馬廄,倚棋為唐阮挑了一匹溫順的母馬,名叫隨風,又給了糖塊,讓她與馬兒培養感情。

唐阮可太喜歡這匹馬了,全身上下是溫柔的栗色,杏核大小的眼睛閃著溫柔的光,連打響鼻的時候都是溫柔的。

「你好啊」,唐阮與它打招呼,將加了鹽的糖塊送到它的嘴邊,「快吃吧」。

隨風溫順的舔舐糖塊,還時不時用鬢毛蹭著身邊的女子,將唐阮逗得哈哈大笑。

一旁的烏雲瞧見了只覺得礙眼,它高亢的打了個響鼻,四蹄焦躁的踏動。

它記得這個人,身上有主人的味道。

那她應該騎它才對,畢竟它才是這個馬廄里跑得最快的,最厲害的。

馬廄的異動引起了唐阮的注意,以為烏雲是餓了,便叫人給它也送上糖塊。

烏雲別開頭,它才不要吃別人手上的,它要這個全身上下都是主人味道的女子餵。

唐阮以為自己是看錯了,竟然從一匹馬的眼神中看見了熟悉的眼神。

難道是馬兒隨了主人?

她遠離隨風一步,再去看烏雲,那不明緣由的躁動輕微了許多。

果然是這樣。

可烏雲實在是太高了,跑得又快,根本不適合她這個初學者。

唐阮頭疼地安撫烏雲,「乖烏雲,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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