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會因為這是她最後一天上班，想做點什麼把她留下。

他朋友間說的那些，果然只是不切實際的玩笑話。

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明明有了預感，但他真的沒有任何動作，南汐還是止不住地沮喪失落。

「不喜歡吃嗎？」唐澤楓見她沒吃多少，說，「下次不來這家。」

南汐連忙否認：「不是，是我的問題，我沒什麼胃口。」

又想到他說的後半句，下次是什麼時候呢？

「要不要吃點別的？」唐澤楓擔心她沒吃飽，「晚上直播會不會餓？」

「不用。」南汐輕聲說，「反正明天休息，餓了可以吃夜宵。」

送她回家的路上，溫琬的消息已經迫不及待地發了過來，詢問兩人進展如何。

南汐不想讓唐澤楓聽到自己在跟別人聊天的消息提示聲，把手機靜音了，才回復溫琬的消息。

南汐：【是我誤會了】

她將下午聽到的話一字不落地發給了溫琬。

溫琬沉默了足足五分鐘。

溫琬：【寶寶，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他從來沒談過戀愛？】

南汐：【嗯，許遊說他連女性朋友都很少】

溫琬：【我有個猜想，不一定是真的】

看到這行字，南汐知道應該會是自己不想看到的結果。

果然。

溫琬：【他如果不承認的話，那就是故意跟你搞曖昧】

溫琬：【看你臉紅覺得好玩，或者是看你年紀小，好捉弄】

南汐緩緩打字：【他不是那種人】

溫琬：【可他表現出來的就是喜歡】

溫琬：【難道你，我，許游，還有你直播間近萬人，我們都搞錯了？】

南汐被她的幾句話弄得有些心煩意亂，一方面她不願意相信唐澤楓是壞人，另一方面，也的確沒辦法解釋他的做法。

南汐：【我不知道】

南汐：【可是琬琬，他真的對我很好】

就算對方只是把她當員工，南汐還是會因他的溫柔體貼而心動。

正是他這樣的做法，才讓南汐總是誤以為自己是有機會的。

也許並不是件好事。

溫琬發來一個嘆氣的表情。

溫琬：【那你要不要賭一把，跟他告白？】

南汐的心臟重新因為她這句話而鮮活起來。

她想，反正以後見面的機會也很少，就算告白失敗也不會太尷尬。

最壞的結果，他以後不來直播間了，失去一個大金主。

南汐最終還是決定結束內心的掙扎，不管結果如何，總得勇敢一次。

萬一唐澤楓會因為心軟而選擇和她試試也說不準呢？

不表白，成功率0%。

表白，成功率雖然小，但不至於沒有。

南汐在心裡組織起語言，好幾次偷偷看向他，看到他的側臉，剛鼓起一點的勇氣又被灰心的念頭壓了下去。

喜歡就是會讓人變得自卑，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

腦子裡天人交戰，時間流逝得很快，已經到了小區門口了。

南汐知道自己不能再遲疑不決了，在車子停靠在路邊時，她一鼓作氣開口：「哥……」

「我……」

兩人同時出聲，唐澤楓笑了笑，說：「你先說。」

南汐撞入他含笑的眼睛，不知為何，被他這麼一打斷之後，好不容易打好的腹稿都堵在了嗓子眼，沒辦法接著說下去。

要重新支棱起來，又需要一段時間準備。

她氣勢弱了下來，小聲：「你說吧。」

「我明天要出差。」唐澤楓說。

南汐愣怔兩秒，重複：「明天？」

不是下個月嗎？

唐澤楓點了點頭：「本來定在下個月，今天中午跟合作方商議提前了。」

南汐仍然表情呆呆地看著他，將唐澤楓逗笑了。

今天格外安靜的她讓唐澤楓心疼又心軟，他沒忍住，抬起右手想碰一碰她的頭髮。

可還沒觸碰到、只差半拳距離時，南汐卻忽然防備地往車門的方向躲了一下。

他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