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替嫁妻子走後,劍尊道心破碎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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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雪昏睡兩三天了,他仍躺在床上。

柳觀春看著過分安靜的江暮雪,嘴裡哼笑:「這麼能睡,看來上次說錯了,師兄不是白雪公主,是睡美人。」

柳觀春拿出療傷的藥瓶,伸手解開江暮雪的腰帶、外袍、裡衣。

衣襟敞開,露出男人修長白皙的腰線,肌理結實且塊壘分明的胸膛。

江暮雪身材很好,但柳觀春無心欣賞,她的目光,全凝在那些交疊蜿蜒的撕裂傷痕上。

江暮雪身上的傷,是此前遭受雷劫落下的。

天道凌駕於萬物之上,它製造的疤痕,唯有肉。身慢慢吸收,自行消散,旁人無論是金丹境還是元嬰境的大能,統統都束手無策。

這也是同門弟子只敢遠遠觀望的原因,他們有自知之明,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幸好江暮雪身上大部分的疤痕已經止血,唯有臂膀上數道裂紋的皮肉外翻,隱隱見骨,連上藥都有些於心不忍。

柳觀春把房門上閂,甚至還把伏雪劍藏進劍鞘里,青色的床帳落下,燭光影影綽綽,床內僅有她和江暮雪二人。

柳觀春取來傷藥,跪坐於榻側,一點點為他敷藥。

柳觀春心裡好笑,想著,如果師兄知道是她一路不辭辛勞,從旁照顧,他肯定又要良心不安了。

但柳觀春本能不想讓外人碰他。

她不想讓江暮雪再損壞絲毫。

明明是笑著上藥,可她看到那些遍布後頸、胸口、腰腹的傷疤,還是沉默了。

每一道傷,柳觀春都知道來源,她看著江暮雪抵禦陰邪,看著他義無反顧護在她的身前……

江暮雪經歷兩世,他戰場經驗豐富,他怎麼會不知道,金丹境的自己,殺滅那些黑肉有多困難。但他沒有懼怕,因他不能退,在他身後的人,是柳觀春。

想到這裡,柳觀春的心臟沉澀,她很難受。

她想,江暮雪一定很疼吧。

可他從來不說。

明明他也是能感受冷熱疼痛的凡人。

不止是上藥,柳觀春還用蘸水熱帕,幫江暮雪擦乾滲出的血水與汗液,可惜傷口處理太晚,即便幾天悉心照看,還是浮起一圈紅腫。

柳觀春趴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指尖輕輕觸碰江暮雪黑濃的眼睫毛,江暮雪沉睡的這一幕,倒是和前世夢陣里的樣子有點像。

睡著的人應該感覺不到疼吧?

柳觀春幫他掖好被褥,開始翻動江暮雪隨身的藏寶珠。

她想看看,江暮雪有沒有留下什麼私人衣物。

本以為江暮雪出行從簡,應該什麼東西都不會攜帶,但柳觀春隨意一翻,還是看到珠子被塞得滿滿當當,全是稀奇古怪的東西。

糖葫蘆、栗子糕、蜜餞……

是柳觀春愛吃的點心。

一本寫滿日期的冊子,一月一次,日期時辰都記錄得當。

是柳觀春來月事的日期。

柳觀春辟穀不精,不像其他師姐師妹不會因癸水煩心,每次她來月事,都謊稱體虛,賴在屋裡不出門練劍。

柳觀春的臉有點燙,抓了抓耳朵,難道是她和江暮雪有同心咒契共感,所以她身上疼不疼,江暮雪其實都知情?

可同心咒契,不是只能感應,縛契者遇襲的戰損傷勢嗎?為何連這些生理性的痛感,江暮雪都了如指掌?

能確定的是,江暮雪怕柳觀春尷尬,從來不提此事。

難怪每逢經期,都會有雜役給柳觀春送溫熱暖腹的甜湯……

柳觀春看著床上的江暮雪,他靜靜躺著,緘默安靜,呼吸平緩,但他活著,柳觀春鬆了一口氣。

柳觀春莫名生出一種古怪的念頭……興許她還應該感謝此次夢魘,至少她逼出了江暮雪的心裡話,他肯告訴她,他是前世的師兄。

沒等柳觀春想得更深,房門敲響,高高瘦瘦的人影落在門板。

最醒目的,是那一雙尖尖貓耳朵。

是蘇無言。

柳觀春拉開門,看到漂亮少年的瞬間,心裡忽然意識到什麼……

她和江暮雪都能重生,蘇無言為什麼不能?他對她那麼好……

而魔尊蘇無言的貓身純黑,長得也很像柳觀春養的無鹽小貓,難道他就是無鹽?

思及至此,柳觀春的杏眸都眯起來,上上下下打量蘇無言。

蘇無言第一次被小丫頭用這種眼神凝視……他莫名想起從前,只有他踢翻垃圾桶、掃下桌上水杯、從屋外給柳觀春提回狩獵戰利品(蛇、鼠)的時候,她才會用這種打量死人的眼神盯著他。

貓耳朵做賊心虛一抖,蘇無言端著飯菜托盤,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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