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替嫁妻子走後,劍尊道心破碎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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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什麼術法操控她前行,而是她看到了一樣事物。

黑山還在不斷呼吸,那一層僅染了一層薄薄墨液的肉壁,上下,起。伏,透出胸腔里的人形。

肉牆之中,困著一個閉目打坐的男子。玉冠烏髮,眉目如畫,生得清雅秀致,讓人挪不開眼。

只他受縛黑山,垂著頭,連氣息都奄奄,像是死了。

黑山見柳觀春不動彈,傳來一聲尖利狂妄的笑。

「柳觀春……」

「用你,來換江暮雪,好不好?」

柳觀春沒有回答,但她也沒跑。

她浸在嘩嘩作響的狂風中,足下像是被灌了鉛水,沉重不堪。

黑山料得不錯,柳觀春唯一不可能舍下之人,便是江暮雪。

柳觀春莫名低頭,望向自己纖細手腕上纏著的那一根銀珠紅繩,指骨摩挲。

她意識到什麼,又猛然抬頭,望向江暮雪。

黑山體內的師兄,手腕空空如也,他沒有這條紅繩。

不對啊。

柳觀春曾親手幫江暮雪繫上紅繩,她想保佑江暮雪長命百歲,還在繩上打了好幾個死結,牢固得很,絕不可能脫落。

柳觀春被夢魘迷惑的神智總算清醒了幾分。

江暮雪不在這裡,是她受騙了。

柳觀春記起寢房還有江暮雪設下的劍罩,邪祟不侵,沒人能將她擄到幻境來。

因此,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個噩夢。

夢由心生,她墮入夢裡,才會被黑山蠱惑。

要如何醒來呢?

柳觀春摸到腦後的那支髮簪,她方才睡去太快,珠釵還未摘。

柳觀春的指腹摁到尖利的釵頭,不禁一笑……果然,髮飾很危險,睡覺的時候不能帶。

黑山還在鍥而不捨地蠱惑她:「柳觀春、柳觀春,你不想救你師兄嗎?」

「想啊……」

柳觀春抬頭,將珠釵抵在腕骨,拇指圈住冰冷的髮飾,戳著肉用力紮下去。

破皮入骨的霎那,鮮血泊泊湧出,柳觀春嘶著氣兒,感受這點來之不易的痛感,她厲聲道:「我要救師兄,但不是眼前這個冒牌貨!」

女孩將利刃往腕骨經脈里用力一推,劇烈痛感眨眼間襲入肺腑,就此柳觀春猛然破開夢境。

伴隨著可怖的失重感,柳觀春的魂魄從天而降,再度落回身體裡。

平躺在床上的柳觀春,飛快睜開眼。

她大口大口喘氣,後背發麻,雪膚上俱是冷汗,心跳也如鼓擂,轟隆不休。

柳觀春環顧四周,眼前還是昏暗的紫葡萄繡紋青帳,屋外亦簌簌落雪,響聲不斷。

她沒有被黑山抓走,她仍在這裡。

待江暮雪提水入屋的聲音響起,柳觀春連鞋都沒穿,徑直跳下床榻,像一隻愴惶失措的小動物,悶頭撲進師兄的懷抱。

遭此一難,柳觀春的脊背仍在後怕地顫抖,她語無倫次地說:「師、師兄,方才我陷進黑山的夢魘了,就連玄劍宗內,它都能找到我……我知道是夢,我沒有中套……」

柳觀春的話語,亦令江暮雪也身心緊繃,他放下水桶,彎腰將她撈起來。

男人單臂托舉著柳觀春,另一手蘊含冰雪靈氣,不住為她擦拭頰邊、頸邊冷汗,安撫她紊亂的呼吸。

「師妹,別怕,我在這裡。」

江暮雪耐心安慰柳觀春,垂下的雪睫中殺意濃烈,戾氣橫生。

他竟不知,黑山邪祟有如此蠱惑人心的能力,居然有能力闖進他的劍域,誘人入局……

便是在江暮雪溫暖的懷中,柳觀春想到黑肉裹挾住師兄的那一幕,仍是難以抑制戰慄。

她瑟縮肩膀,如同受到極度驚嚇的小兔子,但她不想讓江暮雪也擔驚受怕,只得咬緊牙關,強行忍住那些冷顫。

「沒事,沒事,只是夢,我逃出來了……」

柳觀春不知是說給江暮雪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可是,江暮雪五感敏銳,柳觀春身上絲毫異動,他都能感知得清晰。

就此,江暮雪兩隻削瘦堅硬的指骨探來,冰清水冷的指腹溫度,如羽毛一般,輕掃過柳觀春的唇瓣,男人指骨微動,撬開她含。咬的牙關。

江暮雪沒有用手強行探入柳觀春的唇腔,而是引誘柳觀春張嘴後,又輕撫她有點肉感的頰側。

江暮雪抬起她的下頜,溫柔地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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