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凌卻抱著她不放,薄唇擦過她白膩的側臉,附耳道:「你是鸚鵡嗎?這麼喜歡學人說話。」
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滾燙的氣息鋪撒在耳後,崔秀萱耳根發燙。
他幹什麼啊,突然這麼膩歪。
她咬唇問道:「那我叫你什麼?」
宗凌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吐出幾個字:「叫夫君。」
崔秀萱:「………」
宗凌微微眯眸,威脅道:「快叫!」
「夫君,快坐下吃飯吧。」崔秀萱一臉麻木,鬆開宗凌坐下了。
宗凌也在她身側落座,他們之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男人轉頭又看向她,命令道:「靠我近一點。」
崔秀萱無奈,搬著椅子靠過去,手臂緊貼住他的手臂。
宗凌打量著這個地方,若有所思。
此時,韓顏開口道:「你是阿宣的夫君,為何從沒聽她提起過?」
宗凌淡淡道:「我們夫妻二人的事,用得著和你說?」
韓顏一愣,笑道:「畢竟我是她的兄長,成婚這種大事怎麼說都得知會我一聲。」
宗凌冷嗤道:「沒看出來嗎?她根本就不信任你,所以才沒有告知你。」
韓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一旁的崔秀萱聽見這番對話,碗裡的飯都不香了,默默氣惱著。
宗凌是吃了火藥桶嗎?!
還是說……他看出韓顏的身份了?
過去韓顏是李從南手下的重將,平時都以謀士的身份待在他身邊。不少人見過他。
崔秀萱默默擔憂,韓顏卻意味深長道:「我相信阿宣。自我見到阿宣第一眼,她就是獨身一人,所以懷疑……是否你們之間鬧了什麼不愉快,阿宣才選擇離開你呢?」
宗凌桀驁的神情瞬間陰沉,置於圓桌上的手背浮現凌厲的青筋脈絡,連吹入正堂內的風都裹挾著壓抑,他冷厲道:「來人——」
不等他說完,手臂就被人用力抓住。
崔秀萱小臉緊繃,眼底都是警惕,「你要做什麼?」
語氣里都是對韓顏的維護。
宗凌冷冷盯著她,「你管的著嗎?」
崔秀萱瞪圓雙眼,堅持道:「你不能傷害他。」
「為什麼?」
崔秀萱對他滿眼牴觸,說道:「因為他是我的家人。」
她毫不掩飾對韓顏的關心與偏袒,甚至起身朝他走過去。
宗凌唇線緊繃,一把將她拽回來。
他質問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從我身邊逃走,就是為了這個殘廢?」
崔秀萱氣紅了臉,咬牙道:「你怎麼能這樣說他?!」
她生氣地甩開他的手,但很快又被重新握緊。
宗凌握住她手腕的力道越來越重,脖頸處青筋分明,隱隱跳動,他雙目赤紅,死死盯著她:「不准過去找他!」
崔秀萱被他震怒的模樣嚇得不知所措,然後他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拽著她的手腕大步往外走去,最後把她扔進馬車裡。
車內黑壓壓的,崔秀萱倒在柔軟的皮毯上,聽見男人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他坐在了她身邊。
他黑沉沉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車內的空間變得逼仄,空氣也變得稀薄。
「你再敢逃跑,我就把你的手腳都綁起來,一輩子都不准踏出房門半步。」
崔秀萱僵硬地趴在馬車裡,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哪個行為又觸怒了他。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了。
宗凌起身下馬車,冷著臉往縣令府走,走到一半又停下,低聲對容騰道:「那個戴面具的男人不對勁,去查。」
待男人離開後,崔秀萱又被帶回了宗凌的臥房裡。大概是還沒消氣,她暫時不准出門。
她好幾天不見宗凌的人影,聽給她送飯菜的女使說,宗凌突然改變了回京的計劃,在惠南縣購置了一座宅院,打算在此地久留。
崔秀萱心裡閃過異樣的感受,有些不安。
又過了幾天,她被轉移到了一座陌生的宅院裡。
宗凌終於解除了她的軟禁,她在院子裡走動,一邊觀賞新住處。
樹木枝繁葉茂,地面光影斑駁。一對女使恰好朝她走過來,看見她,立馬叫了一句:「夫人午好。」
崔秀萱:「………」
她沒太當回事,走到前邊院子裡,坐在鞦韆上,獨自晃蕩。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諂媚的聲音,「夫人,需要我幫你推嗎?」
崔秀萱動作一頓,忍不住道:「我不是這兒的女主人,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下人,你叫我阿宣就行了。」
身後的小廝一愣,「啊?噢噢,我懂了,夫人你是還沒過門,先來這邊玩是嗎?那夫人你貴姓啊?」
崔秀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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