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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與人之間並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儘管此時孫金已經醉的只剩下本能,但那點屬於動物的本能在面對比自己強悍的絕對實力時,幾乎是立刻就選擇了逃避。

他收斂地低下頭,尷尬地給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了就回房間。」

趙隊起身跟著時枌去了後院。

孫金在餐桌邊又待了會兒,最後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留下不省人事的秦豐跟西池,自己回屋了。

客廳內終於安靜下來,只剩下昏暗的燭光。

時枌把塑料布跟油布折好從窗戶丟進工具房,又拍拍手上的灰,去後院水龍頭洗洗手,抬眼就看見後門陰影處站立的熟悉人影。

她手上粘了泥,找不到肥皂,總覺得沒搓乾淨,於是進屋打算去廚房洗。

她雙手濕的,避免弄濕衣服鴨子似的架在身體兩邊,後門又狹窄,抬頭看向趙弋,隨口問了一句:「喝完了?」

「差不多。」他說著,側身讓她通過。

「哦,那就行,不影響我睡覺。」

「為什麼下樓?」

他似乎跟了過來,時枌覺得稀奇,扭頭看他,他卻始終保持著距離,但看他這樣子又不是想跟她閒聊的樣子,——畢竟他倆似乎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收油布啊。」她到廚房洗手,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今天奇怪的行為應該是有緣由的,「怎麼了?」

他低垂著眼掃過她裙擺下裸露的小腿,「以後晚上換身衣服再下樓。」

「嗯?」時枌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腿。

「一樓男人多。」他說。

時枌好像明白了,「噢,搞忘了,謝謝你提醒。」

趙弋不著痕跡收回目光,看向廚房燭光。

他能這麼提醒她,看來人品還不錯。

因為這點好意,時枌上樓前還態度很好地跟他道了晚安。

順便提了一句:「陽縣的喪屍儘快拖回來哦。」

趙弋應聲說好,又看了看一片狼籍的餐桌,跟不見人影的孫金,眉頭皺了一下,難得囉嗦的趙隊又補充了一句:「早點睡,要鎖門。」

時枌小聲嘀咕:「廢話,我每天都鎖門。」

不僅鎖門,虎子還在樓上陪著她呢。

等她上去了,趙弋一手一個,將西池跟秦豐拽起來,拖進房間,孫金似乎已經睡著了。

沒多久,另一個房間門被打開,西芹看了看亂七八糟的餐桌,守在一樓的虎子還抱著骨頭在啃,蠟燭也沒有滅。

她今天吃的有點多,晚上睡不著,本來是想上廁所,看見髒亂的桌子有點忍不住,上完廁所就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桌子來。

碎骨頭收進虎子飯盆里,現在虎子飯盆都快裝不下了,滿滿的都是骨頭,再收好烤爐,清理炭灰,時枌說炭灰也可以做肥料,所以她單獨裝起來了放到角落,最後把餐具收起來放到廚房水池裡,等著一會兒擦完桌子再回去洗碗。

西芹特地在抹布上搓了幾下肥皂,就怕這滿桌子的油擦不乾淨,她哼著歌挪開蠟燭俯身用帶泡沫的抹布擦桌子,剛一低頭,突然一陣濃烈的酒氣傳來,整個上半身被迫壓在油膩的餐桌之上,額頭砰的一下砸在桌沿,嘴巴也被捂住,整個身體都被控制。

「噓……聽話……做我的人有什麼不好的……怎麼就你不樂意?」

她的掙扎在孫金看來跟撲騰的家禽沒什麼區別,只需要一隻手就能控制,那壓抑著的嗚咽、一腳踹翻凳子發出的動靜惹惱了醉酒的男人,粗糙的手死死扣著她的脖頸,讓她被迫仰起頭。

孫金沉溺於帶著皂香清新的氣息,粗喘著去扯她的衣裳。

「咔噠」。

刻在基因里的恐懼被黑夜中突然響起的子彈上膛聲突兀拽起,孫金整個人神經都擰成一線,兇狠地看向聲源處。

時枌端著那把銀鴿,身形緩緩從樓梯黑暗中走出,銀色的機匣映上暖黃的燭光,黑漆漆的槍口直對著他。

「放開她。」她沉聲呵斥道。

「嗚……」被壓在身下的西芹還在掙扎,眼淚流了滿臉,孫金的手都在打滑,措手下釋放出痛苦的嗚咽聲。

「我再說一遍,放開她!」時枌已經下樓,眼睛死死盯著孫金。

孫金喘著粗氣,臉漲得通紅,始終不願意放開。

但時枌也不敢貿然開槍,霰/彈槍不同於普通手槍,殺傷力太強,光照條件昏暗,很容易誤傷西芹……

「砰——」

正在猶豫之時,一道槍聲響起。

那一槍正在孫金腳邊,正好在長凳凳子腿上,炸開的木頭划過孫金的腿,給他痛的一下鬆手,西芹立刻跑向時枌。

看見趙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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