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澄情緒有些崩潰,哭得停不下來。
許早抱著她干著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這幾年她過得很不好。
她是林聽澄列表里唯一留下的好友。
這幾年裡,她們一直保持微信聯繫,但也只是聯繫,沒有見過面。
林聽澄不願意告訴她自己在哪裡,也不願意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只是拜託她,別把她的存在告訴沈擇屹。
直到2022年,林聽澄因為規培重新回到松槐。
她們兩人正式聯繫上。
許早這才知道這些年發生了什麼。
她獨自在松榆讀大學,獨自兼職掙學費,獨自做了胃穿孔手術。
要多努力才能讓她獨自在陌生的城市生存下去。
要多辛苦才能掙到七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要多堅強才能獨自做完手術,照顧自己的身體。
這些年,她過得有多苦,許早無法想像。
林聽澄哭完,情緒緩和了一些。
她輕輕抽泣,聲音夾雜著濃厚的鼻音:「早早,我和沈擇屹見面了。」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許早怔怔地看著她。
沈擇屹這些年沒少向她打聽林聽澄的事情。
她答應了林聽澄不會告訴他,她信守承諾,沒有說。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她只知道林聽澄還活著,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且,她和沈擇屹關係很淺層。
她是單純和鄔戾關係好,而鄔戾和沈擇屹玩得好,所以她才和沈擇屹有了一點聯繫。
後來,她和鄔戾關係鬧僵了。
好吧,其實是表白被拒,她過於傷心,直接斷了他和沈擇屹的關係。
許早見她情緒穩定了下來,給她拿著紙擦眼淚,試探性問她:「你們……他和你生氣了?」
林聽澄搖了搖頭,語氣意外的平靜:「是恨透我了。」
畢竟當年是她決絕地推開了他,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這樣的離別,任誰都難以承受。
更何況他們曾經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喜歡對方。
而她親手拿起了刀,刺在他的心上,那麼痛。
許早給她倒了一杯水,摸了摸她的臉頰。
「不會的,沈擇屹當初那麼喜歡你,怎麼會恨你。」
「他對你的喜歡,我們都看在眼裡,班裡人早把你倆當成一對了。」
林聽澄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不會懂的。
喜歡一個人到極致,是真的會恨。
當初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恨。
只有愛過,才會有恨的存在。
兩人靜靜地窩在沙發上,許早抱著林聽澄安撫她的情緒,林聽澄乖巧地依偎在她的懷裡。
過了許久,傳來一道幾不可聞的聲音。
「早早,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我好想逃。」
她本質上還是那個很懦弱的人。
原以為高中的自己有了很大的變化,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遇到沈擇屹,埋藏在心底的迴避與怯懦又滋生出來,仿佛又回到從前那樣。
沈擇屹醒來時,是凌晨三點。
客廳的燈亮得他刺眼,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第一眼看到鄔戾坐在沙發上打遊戲,嘴裡罵罵咧咧。
他有一瞬的愣神。
像是尋找什麼,在周圍看了又看,最後只在茶几上看到一杯水。
沈擇屹後知後覺,是自己的夢。
在夢裡,他看見林聽澄拉著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叫喊他的名字。
他記得,他們曾經拉鉤的誓言。
只要當她叫出自己的名字,他會主動來找她,永遠。
所以他極力想要突破夢境,去拉她的手,給予她回應。
讓她別走,可是她還是走了。
夢停在這裡,他又陷入一片黑暗。
鄔戾朝他瞥了眼,見他坐起來,隨口道:「醒了?兄弟。」
「你怎麼在這兒?」
沈擇屹語氣透著不耐煩。
鄔戾扔下手機,質問他。
「你還好意思問我?
「約了今晚喝酒,關鍵時候聯繫不上,我還以為你又和暑假一樣……」
鄔戾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上了嘴。
空氣驀然凝固,時間仿佛倒流到高考完的暑假。
沈擇屹沉浸在林聽澄消失的痛苦裡,發了瘋的到處尋找她。
他問遍所有人,沒有人知道她去哪了。
他連續蹲在她家門口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她的出現。
他去了雲榕,站在雲菱江一天又一天,也沒有碰到熟悉的身影。
她像陣風,看不到、抓不到,就這樣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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