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川沒有半點醉意，瞥了眼賀聿舟遞來的文件袋，問道：「什麼東西？」

「你讓我查的，給你查到了。」

季延川想起來了，他讓賀聿舟查的蔣釗。

他把文件袋往垃圾桶里一扔。

賀聿舟：？

季延川：「從今天起，我跟江桉那個女人，沒有半點關係。」

「你這要死要活的樣子，我就知道跟江桉有關。」賀聿舟一點沒留情面，「不過這話你也就說說，反正我不信。」

指不定人家一個電話，一條消息，他就又能行

了。

「我說真的！」

「好。」賀聿舟敷衍。

季延川也沒去辯駁是真是假，更不想跟賀聿舟講之前在江桉家裡發生的那一幕，實在是難以啟齒。

這會兒唯一能做的，就是把Anna一把薅過來抱在懷裡，說：「只有你不會離開我。」

賀聿舟想，季延川是真醉了。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讓客房部送過來？」賀聿舟問。

季延川搖頭。

「你說，她憑什麼！明明是她先走的，明明是她！我他媽的，還上趕著，憑什麼？」

不知道是在問Anna，還是問賀聿舟。

Anna不會說話，這個答案顯然只能賀聿舟給。

賀聿舟說：「憑你還愛她。」

因為愛，所以她上了他的車後，他就不願意放手。

因為愛，哪怕知道她有對象，也還想再糾纏一下。

「不愛了，愛誰誰吧。」

後來，賀聿舟看季延川情緒穩定了一些，把人送到房間裡面後才離開的。

賀聿舟前腳走，季延川後腳從房間裡面出來，撿起剛才丟到垃圾桶里的文件袋。

他倒是要看看，那個蔣釗是個什麼玩意兒。

打開文件袋，最上面是一張照片。

戴眼鏡的文弱書生，看著就不行。

港交所高級交易員，那還真的是異地。

但是搞金融的男的，圈子有幾個是乾淨的？

看不下去了，季延川將那疊資料重新丟進了垃圾桶里。

……

江桉給到雲露山棲那邊的宣傳片一直沒有回音。

她找對接人員問過，他們說辦那邊還沒給回信，也去催過了，但他們季總有點忙。

對方說得委婉，但江桉心知肚明季延川為什麼拖了那麼久都沒給回復。

她找李岩問季延川的行程，方便的話她可以去酒店跟他們季總當面聊聊。

李岩拿不定主意，尋思著江組長都住老闆家對門了，怎麼不行使點「特權」，直接敲門問呢？

哦，老闆這幾天帶著Anna住在酒店，沒回那邊。

李岩敲門進季延川辦公室，說：「季總，江組長問您什麼時候有空，想跟您聊聊宣傳片的事情。」

季延川掃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機，毫無動靜。

他輕嗤一聲：「我什麼時候有空你不知道？」

「……」李岩私心裡覺得季延川是個挺好的老闆，沒有架子，發錢爽快，從來不為難下屬。

今天這是……吃槍藥了？

李岩試探性地問：「那我拒了江組長？」

季延川的確沒空，待會兒開完會後還要去巡店。

季延川眉頭擰了擰，說：「開完會後有半個小時。」

「哎，好！我去回江組長！」李岩松了一口氣，「其實我覺得宣傳片沒什麼問題，江組長找的導演審美很好……」

李岩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季延川的眼神給制止住了。

老闆最近肯定吃槍藥了，不然情緒怎麼這麼不穩定，動不動就冷臉？

李岩迅速從辦公室出去，給江桉發了消息說下午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

季延川不想將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來，但他冷著臉不笑的樣子，就挺滲人。

結束會議後他回辦公室，門開，看到沙發上坐著個人，背對著他。

大卷長發，身姿曼妙，穿一條白色粗呢連衣裙，一根細細的黑色腰帶掐出纖細腰肢。

季延川：「你就算打扮一番來找我，我也不會……」

「什麼打扮，我平時就這麼穿啊。」

女人回身，季延川看清楚坐在沙發上的人。

不是江桉，是趙婧。

季延川臉色一沉，腳尖方向一變，直接往辦公桌的方向走去。

他把文件往桌上一丟，坐下，問道：「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