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樣?」
「算盤都崩我臉上了。」
蔣釗一本正經:「我們現在用電腦比較多。」
江桉笑了出來。
「開心了?」蔣釗問。
被他這麼一問,江桉臉上的笑容又收了起來。
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蔣釗:「也沒有很開心。」
「你在倫敦的時候不開心,所以你回國了,但是回來了你也不開心。那不然,你跟我去港城?」
「我剛剛找到的工作呢!」江桉說,「我在白城,林城和倫敦都生活過,但是最喜歡的,還是林城。」
她出生在白城,記憶里的白城總是霧蒙蒙的,一年到頭難有陽光。倫敦也是,經常下雨,陰鬱的天氣總是讓人提不起勁來。
但是林城不一樣,它四季分明,哪怕是冬天,也有很熱烈的陽光。
她喜歡陽光,喜歡暖和的天氣。
蔣釗對江桉說的理由不予置評,他有自己的見解。
他頓了頓,說:「剛才,他在你房間裡吧。」
疑問句,肯定語氣。
江桉不置可否,「你發現了啊。」
「我又不是聾子。」蔣釗語氣淡淡,「其實還挺想見一面的,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你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唉?你這話聽起來就很酸了。」
蔣釗倒也沒有否認,說:「情敵嘛,總歸是有點好奇在的。」
他一句接著一句的,江桉都不好意思接下去了。
但江桉還是得說一句:「我跟你分手,也不是因為他啊。」
「哦,間接原因。」
江桉和蔣釗曾經短暫地在一起過,那時候他們是合租室友。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同胞的關心和照顧,太容易滋生異樣的情愫。
尤其那時候她正處在人生低谷期,蔣釗豐富的閱歷和成熟的心思引導著她,將她從低谷里拽了出來。
分手的原因也很簡單。
相處到一定階段想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江桉的身體排斥他。蔣釗說沒關係,可以慢慢來,江桉覺得很抱歉,因為到那時候才發現,不僅身體接受不了,心理也無法建立一段健康的戀愛關係。
後來,他們退回到朋友關係。
蔣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問她:「怎麼我感覺,他不知道我們分手了?」
第21章 插pter21「有個叫季延川……
江桉一個人在家睡了兩天,第三天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兩天沒怎麼吃東西,江桉整個人都有點恍惚,開了門之後看到外面站著的,是房東叔叔。
他推開江桉往客廳裡面走去,突然的闖入讓江桉清醒過來,她站在門口守著開著的大門,緊張地看著那個中年男人。
房東往椅子上一坐,開門見山地說:「你搬走吧。」
江桉直愣愣地站著,「我媽年初的時候才給了你一年的房租,要搬走也得到期了才搬。」
房東臉色陰沉,「你還好意思提你媽?要不是看你們可憐,我才不會把房子租給你們,現在你媽在我房子裡面死了,我沒找你們要賠償都是好的!」
江桉也是現在才明白當初季延川為什麼會因為別人的一句「你媽死了」,就那麼憤怒地把人揍了一頓。
別人一句輕飄飄的話,實際是把尚未癒合的傷口撕開,再在上面撒了一把鹽。
疼痛從心臟處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攥緊拳頭,目光死死地盯著房東。
房東被江桉的眼神看得瘮得慌,把手往桌子上一拍,以聲奪人。
「讓你搬你就搬,哪兒那麼多廢話?我還治不了你一個小姑娘?」房東站起身來,開始把家裡的東西往外面丟。
江桉沒有阻攔,她根本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她報警了。
民警的出警速度很快,十分鐘不到就趕到了這邊,把人都帶回了派出所。
江桉還沒成年,母親剛剛去世,感情上就偏向了她。
加上朱麗麗先前的確已經交了一年的房租,還簽了合約,法律上江桉也更占理。
但房東到了派出所就開始撒潑打滾,哭爹喊娘說他不容易,這房子以後是租不出去了。
女警把江桉帶到單獨的房間裡,詢問她還有沒有別的親人,或者叫班主任來也行,總歸是要有個能說話的大人。
江桉說:「他不讓我租他的房子也行,但是要把房租退還給我,而且是他違約,押金要退還給我。」
十多歲的小姑娘遭此困境,不哭不鬧,清楚地表達自己的訴求。
倒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女警和她說:「江桉啊,你現在還未成年,我們是不能你一個人走的。這樣吧,我幫你聯繫社區,讓社區的叔叔阿姨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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