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站在高處,將下面之人的種種行為都盡收眼底。
臉上的諷刺和嘲弄之意更甚。
指著那相互殘殺的一對兄弟道:「白雪司你看,他們往日裡可是巫族裡最和睦的兄弟了,現如今還不是刀劍相向了。」
「還有那兒,賢名在外的母子,父慈子孝的一家,原來在自己的命前,也是可以犧牲的。」
「你說,他們現在跟那蠱窟中的蠱有什麼區別?」
白雪司站在她身邊,默然不語。
只是看著下面被鮮血染紅的草地,還有那被飛濺上鮮血的花瓣移開了眼。
還是不免說上一句道:「青奴,難道這真的是你想看見的嗎?」
青奴抬頭惡狠狠的看向白雪司,不知是惱怒還是別的。
色厲內荏的大聲說道:「我為何不想看見這一幕,他們當初與我們一族簽訂契約的時,說的千般好萬般好,結果轉頭卻用最惡毒的手段剝奪了我們的氣運和生機,將我們丟進蠱窟自相殘殺,追求那最強者。」
「就算我僥倖逃過一劫又如何,我好不容易能當作人出生,結果那三修卻定下什麼雙子相殘的慣例!讓我與妹妹相互殘殺!該死,該死!他們都該死!」
「我的妹妹,」說著,青奴忽然滿眼悲切的看向地上的稚奴,「當日妹妹為了護我,死在了洞中,留我苟活了下來,若不是為了報仇,你以為我會等到今日。」
說完,紀庭玉眼瞼微微抬起,若有所思的看向一旁呆傻的稚奴。
看來當初三修卜算出來的卦象還是挺準的,只是其它無辜的雙生子倒是白死了。
倏地,似是感應到什麼,青奴胸口忽然傳來一陣悶疼。
猛地轉頭看向下面,只見方才她扔下去的伍練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那些五毒竟都停止了攻擊聚集在一處聽他的指揮。
她倒是忘了,當日賜給他的零力。
如今也是時候該收回了才是。
「大祭司,既然你不顧念舊情,就別怪我另謀出路了!」
青奴冷笑一聲,伸手想要收回他身上的零力。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的零力卻被阻攔住了根本入不了他的體內。
青奴有些震驚的看向她的手掌,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零力本就是她給的,為何如今卻對她如此抗拒?
不可能!
伍練人見狀早有防備的開口道:「祭祀大人留有後手,我自然也不能全無準備才是。」
青奴抬頭看了看日頭,濃烈的日光已經要到了最為炙熱的時候。
這個時候絕不能出現差錯!
運轉周身,謹慎的看了看體內被她壓制的無法動彈的柳鶯語神魂。
心中稍安,抬腳懸浮在半空中停滯。
體內殘存的零力不再顧忌朝著勉力支撐的伍練人席捲而去。
紀庭玉倚靠在樹身上,眼瞼微闔的看著這場狗咬狗的鬧劇。
入村時的預言終究還是無法避免。
沉默了半晌的白雪司忽然靠近他道:「紀庭玉,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能否留她一命。」
紀庭玉漆黑的雙眸轉道看向他,頗有些諷刺的開口道:「還不知道當日入村時,你看見的情景是什麼。」
白雪司再次陷入了沉默,眉峰緊皺,但心中還有些不忍想要為青奴開脫一番。
但紀庭玉卻沒這個時間聽他陳情,冷冽的雙眸緊緊盯著半空中的女子。
圍在圈中的伍練人在她零力的侵蝕下,早已抵抗不住,原本溫順下來的五毒們開始瘋狂的反撲。
兇狠的利齒和毒液在族人身上肆意凌虐。
猩紅的鮮血不斷的在地上流竄,染紅了每一個人的身軀。
嘶吼、尖叫、咒罵都不足以讓半空中的女子停下這場報復。
眼見底下族人猩紅的鮮血匯聚到中間,陣法漸漸出現了雛形。
濃烈的光照在了地上,那猩紅的鮮血染上一層光澤,像是上好的紅寶石在地上緩緩流動。
事情完成了大半,青奴心中的大石這才緩緩落了下來。
「再不住手,你的妹妹可就要再死一次了。」
青奴聽見聲音,猛地向後看去。
只見稚奴被紀庭玉狠狠掐住脖子,雙腿離開地面不斷的撲騰。
青奴的瞳孔急速的擴張了一瞬,這時她才猛地察覺出不對勁來。
是了,紀庭玉豈是她三言兩語威脅便能上鉤的人!
但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是萬萬不能停下的,不然一切白費心機不說,就是妹妹……
掩藏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覺的攥緊,強撐著說道:「你怕是忘了,柳鶯語還在我手上,你就不怕嗎?」
話音剛落,原本在體內被狠狠壓制的柳鶯語神魂,忽然間開始暴動。
因為方才的法陣,她身上的零力也已所剩無幾,如今就算是想要壓制卻也沒了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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