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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寢殿中沒了人,夏綾蹲下身,輕緩的撥開帘子,將頭探到了床帳里。

寧澈緊蹙著眉,牙關咬的很用力,看樣子是被夢給魘住了。

夏綾用兩根手指在他手腕內側撓了撓,溫聲喚他到:「阿澈,阿澈?」

寧澈眉心動了動,卻又染上了一重濃的化不開的悲涼。

「不要,走……」

夏綾垂下眼睫。

不知道她此時說的話,與寧澈夢中之人是否會有片刻的重合。

「阿澈,放手吧。」

*

待到卯時,更鼓房的鼓聲響過,便會有管事牌子進乾清宮來,準備好洗漱用的溫水和帕子侯著聖駕晨起。

夏綾和譚小澄這個時候也可以下值回去歇息了。

出乾清宮時,東方的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夜未睡,夏綾的精神有些恍惚,下了漢白玉台階後,她倚在牆邊上緩了一會。

譚小澄以為她是被嚇著了,憂心的問:「小喬兄弟,你沒事吧?」

夏綾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心裡的什麼地方不太舒坦。

「小喬,我覺得你還挺厲害的。如果是我頭回當值就遇到這事,估計魂早就嚇沒了。得虧主子沒醒,咱倆這也算是有驚無險。」他扶住夏綾,兩個人一起慢慢往外走,「我猜你那也沒什麼吃的,要不你跟我到河邊直房去吃一口吧,等回來你再休息。」

夏綾的確是覺得有些餓了。她揉了揉肚子:「這倒是行。不過我得先去把狗餵了,要是它看不見我,估計又得拆家。」

果然,小鈴鐺見了夏綾,咬著她的衣擺,死活要跟她一塊出去。

夏綾頂著兩大團烏黑的眼圈,實在沒有力氣再跟狗吵架了,只能將它帶上。

這個時候,河邊直房的其他人已經各自去當值,便只有夏綾和譚小澄兩個人。

「小喬兄弟,你先去屋裡坐會,我去準備吃的,很快就好。」

譚小澄幹活利落得很,挽起袖子取了麵粉揉成麵團,沒一會功夫,兩張熱騰騰的烙餅就出了鍋。

他掀開罈子,見裡面只剩了最後一個鹹鴨蛋,也一塊拿出來都給了夏綾。

剛出鍋的烙餅就是香。夏綾一塊一塊撕著吃,或許是累了,她低著頭,也想不起來要說話。

譚小澄看她這樣子仍是不放心:「小喬兄弟,你是不是被嚇著了還沒緩過來?」

夏綾搖了搖頭:「可能就是第一次上值吧,不太習慣。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譚小澄倒了杯水給她:「嗯,那就好。不過這事也讓咱倆長個心眼,以後主子再說夢話,伺候的時候可千萬不能離這麼近了。」

夏綾抬眼:「他還總是說夢話嗎?」

「也不是特別經常,我大概遇上過兩三回吧。」譚小澄仔細回憶了一下,「一般事情多的時候,心思重的時候,主子就特別愛做夢,有的時候就會說夢話。」

「那他都說些什麼?」

「嗯,無非也就是在夢裡喊喊先帝。可能也有別的,但是我都沒太聽清。」

夏綾無意的將手中的烙餅揪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譚小澄嘆了口氣:「唉,其實每回我聽見主子在夢裡喊先帝,心裡都怪不落忍的。先帝爺對主子那真是,尋常人家的父子都不見得能好成這樣,怎麼可能不想得慌。」

夏綾挑了挑眉:「好成什麼樣?」

譚小澄斟酌了一下道:「就是,像朋友一樣。先帝爺何等威嚴的一個人,可在主子面前,永遠都是和風細雨的。先帝爺疼主子,但又不是溺愛,怎麼說呢,就好像兩個高處不勝寒的人,能並肩站在一塊看風雪的感覺。」

夏綾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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