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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寧澈只是安靜的看著她,不出一言。

「阿澈?」

「喬喬,你救不了所有人。」寧澈異常冷靜的說道,「可這就是我看到的事實。若你說的是真的,這份供狀是怎麼來的,我又該相信誰?此事我會移交刑部去審理,孰是孰非,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包庇一個壞人。」

他怎麼就不信呢。夏綾急急解釋道:「阿澈,我知道這樣的結果對你是有利的,你也希望事情就這樣了結掉,可是……」

「喬喬,等等。」寧澈打斷了她,臉色也沉肅下來,「什麼叫對我有利?皇后現在昏迷不醒,後宮一片烏煙瘴氣,到底對我有利在哪了?你看誰家皇帝當成我這樣的,跟前朝扯皮扯不完,還得給後宮擦屁-股?」

夏綾眨了眨眼,意識到情急之下自己說錯了話,完全沒有顧及寧澈的感受。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綾語氣略緩,「只是阿澈,你有沒有想過,娘娘也有可能是……」

「自戕是吧,我想過。」寧澈接了她的話,「可是喬喬,證據呢?要是讓你寫案卷,你現在就能白紙黑字的下定了結論嗎?」

夏綾搖了搖頭。

寧澈站起身來:「喬喬,我必須要先知道事情的真相,再想這件事該如何判決。或許是那丫頭下的毒,或許是皇后自己下的毒,或許是那丫頭先下了一遍皇后自己又下了一遍,這都有可能。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該相信刑部,一切以審理後的定案為準。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應當寫下來一併放在案卷中移交刑部,作為其中一條案證,而不是直接同我下一個結論。」

夏綾難過道:「可是皇上,嚴刑之下多冤案啊。」

「喬喬,刑訊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並非所有人都有你這樣一位能通門路的朋友,難道刑部審的案子全都是冤假錯案麼?」

夏綾無法再爭辯些什麼。她取來紙筆,將對方苒的了解,與紀瑤的相處,以及對整件事情的所知,一一寫下,只言事實,不言結論與感情。

寧澈將夏綾寫的文書接下:「如無其他枝節橫生,明日一早,刑部會來提人。屆時你寫的這份狀詞,我也會一併轉交。」

他頓了頓,又說:「但為了避嫌,在案子審理過程中,你不得探視她。不過,我也答應你,無論審成什麼樣,在定案之前,會讓你同她去見一面。」

「阿澈,拜託你了。」夏綾微一點頭,道了告辭。

出了暖閣,她見譚小澄仍在外間沒有離開。夏綾同他打了個眼神,兩人走到殿外便於說話的地方。

「小譚哥,苒苒的事,我已盡力了。可方才你也聽到了,我似乎,也只能做到現在這一步了。」

這還是時隔這麼久以來,兩人第一回 在私下裡說話。

「喬,你不要自責。為了我們這種人,你能去同主子爭論,我已是不盡感激了。」

他仍願意以從前的稱呼待夏綾,倒讓她心裡感到片刻的寬慰。

「你說的這是哪裡話,你們同我的照顧與情誼,我始終都銘記在心。」

譚小澄略笑了一笑:「回去吧,更深露重。」

夏綾沉靜的點了下頭:「小譚哥,你多保重。如果有什麼事,隨時來知會我,只要是我能做的事,一定不遺餘力。」

在走下石階時,她卻又聽譚小澄在背後喊了一聲:「喬。」

夏綾回頭,見譚小澄仍站在最上一級台階上,初冬的夜風將他紺青色的內侍圓領袍吹得紛亂翻飛,讓他不甚健壯的身形顯得有些飄搖。

「你對我與小湯的關照,我們也始終都記著。方姑娘的事,我也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

譚小澄下值後,片刻未及歇息,立即往馬房趕去。

白日審訊時,方苒明明咬死了自己的清白,不論怎麼拷打都未曾鬆口。他就離開了這麼一小段時間,方苒認罪的供狀在這個空當里竟就被遞進了乾清宮。譚小澄無法形容看到那張供狀時的震驚,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貓膩。

囚室之中,方苒蜷縮在角落裡,心字成灰。可就在這時,門鎖竟然又起了響動,她驚惶的睜開眼,以為是何敬又回來了。

「方姑娘。」一聲熟悉的音色在昏暗中響起。

譚小澄提著一盞暗燈,蹲到方苒面前急急問道:「方姑娘,明明不是你做的事為什麼要認?他們究竟拿什麼逼你了?」

「譚少監,」方苒緩慢的支起身子,略見了禮,啞聲道:「我認了,就是我做的。」

「可這樣你會死的!」譚小澄低斥道,「你到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同我說,我,還有小喬,我們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方苒固執的搖了搖頭,只是不敢直視譚小澄的目光。

「我求您了,不要再問了,就讓事情結束在我這裡吧。」

譚小澄氣極,一無所獲的離開囚室,可心中總覺得哪裡不對。方苒的為人他清楚,她絕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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