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從安其實並不是一個很喜歡身體接觸的人,但賀美娜對他而言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他從後面環抱著她,貼著她,和她如同雙生嬰兒一般地蜷在一起,密密麻麻地吻著她的頭髮,耳垂,頸窩,只覺得四肢百骸還有餘韻未消,要千遍萬遍地回味。他不是沒有幻想過和她做愛。但剛才發生的一切不僅僅是肉體的契合,共赴雲雨的極樂,還有靈魂的共鳴,夙願得償的狂喜,完全超出了他最貪婪最瘋狂的想像。
他想問她疼不疼,又覺得這明知故問過於輕巧了;更是心馳神盪地想起她剛才滿臉潮紅,聲聲嬌媚,末了還一本正經地控訴他的模樣,實在令他又憐又愛,只想把她揉進身體裡去,從此歸於一體,不分你我。
她香汗淋漓,連頭髮都濕透了;她體質纖弱,又是第一次,還折騰了她半天,實在不該。他抽了幾張紙巾替她擦了擦汗,正想說再幫她稍微清理一下私密部位,手剛伸過去就被她給堅決地阻止了,喘息著出聲:「套子扔啦?」
「嗯。」
他想叫她不要擔心這些細枝末節,又聽她的聲音帶著些遺憾:「本來還想看一看實物是什麼樣的。」
他明明知道她說這話不是故意挑逗,而是真的好奇,可是沒來由地就小腹一緊,那裡似乎又有抬頭的趨勢。
怎麼回事?
他從來不會這樣經不起挑逗,毫無節制……
她甚至轉過頭來,禮貌地問他:「能不能打開一個我看看。」
他情不自禁地低了頭去尋她的嘴;兩片被他吸咬得紅艷微腫的唇瓣令他有了更多的綺念,真想從這裡或那裡再把她一點點地吃下去:「別浪費。等會兒給你看。」
不知她是否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突然一把擋開他貼過來的臉,捂著嘴,低頭打了個噴嚏;薄毯早在剛才激烈的床事中被他蹬到地上去了。
他翻身坐起——
「如果你要抽菸的話,把陽台門關好。」床一輕的同時,她又捂著口鼻,打了個噴嚏,「外面風好大。」
「什麼?」
「你不是要去陽台抽菸嗎。」她背對著他,又緊了緊身上的浴巾,「把門關好。」
「我不抽。」他奇怪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撿被子。」
說著他一把撈起薄毯,很親熱地說了一句:「我們一起蓋。」
她想,也對。
剛才做的時候沒遮沒蓋不要緊,反正也無暇旁想;做完了還赤身裸體躺在一張床上就有點尷尬了。怪不得他要先撿被子。
薄毯抖開,絳紅旖旎,輕輕覆著這一對耳鬢廝磨的小兒女。猶如一對交頸鴛鴦棲息於紅蓮之下,他一隻手臂自她頸下穿過,教她枕著;另一隻摟著她的背上下輕掃,想要再溫存一會兒,然後一起去清理。
她頸子裡出了不少汗,他也出了薄薄一層汗,親密之後還這樣汗濡兮兮地抱在一起,賀美娜其實有點彆扭。
況且她也實在不明白,他的動作明明比她激烈得多,出汗卻比她少得多,這也太不公平了。她突然想起之前在邦克山紀念碑,登頂後她也是大汗淋漓,比起他臉不紅氣不喘的,狼狽多了。
她的身體確實不太適應劇烈運動。看來還是要多鍛鍊。
背上一涼,臂上一輕,危從安敏銳地感覺到被子和她都在悄無聲息地滑開。
他有點難以相信:「你在幹什麼。」
她小聲地說:「什麼?沒幹什麼呀。」
「我開一盞小燈,好嗎。」
「好。」
危從安打開床頭的檯燈。她已經把薄毯全搶走了,從頭包到腳,一片被角都沒有給他留——剛才手手腳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現在搶起被子來倒是一流的靈活。
見他面露訝色,賀美娜亦覺得有些尷尬。她是有這個問題,素來不習慣和別人睡在一個被窩裡。以前力達來她家玩都是各睡各的。和……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曾經同床共枕,但這一點他們也有共識。
「我不習慣和別人蓋一床被子。」她的小腦袋從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上方露出來,語氣帶著歉意,「一直都是這樣。躺在一張床上也要自己睡自己的。」
她說:「壁櫥里肯定還有被子。」
危從安故意忽略掉她話中細節,更加不去深想。
她在他面前這麼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本真,十分可貴,要好好珍惜。
「好好好。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他索性又幫她把被角掖掖緊,突然悶笑了一聲。
賀美娜奇道:「你笑什麼。」
他摸了摸她的頭髮,在她額上一吻:「我笑自己好像在照顧美娜娃娃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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