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在她背上輕掃,另一隻手捧著她的後腦,吻得賀美娜幾乎要癱軟下去。
她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吶喊,這樣是不對的。快和他說清楚。
可是和他接吻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他的舌頭伸進來亂攪一氣,攪得她大腦都不清醒了,兩隻手臂軟綿綿地掛在他的脖子上。
他也摟緊了她的腰。
胡苹曾經告訴賀美娜,自己是把映著尖尖月亮的湖水喝到肚子裡,然後生下了她。所以小時候的賀美娜一直很害怕也很迷惑——如果不小心喝了月亮尖尖的倒影,她會不會也生一個小毛毛呢。
他不是討厭的鉤子;從最初最混沌的啟蒙,到現在最疼最美妙的體驗,他是她又害怕又喜歡的月亮尖尖。
最後一個吻。最後一個。她對自己說。於是什麼技巧也沒有施展,只是全身心投入地去回吻他,感受他的嘴唇和舌頭,他也熱烈地回應著——吻到最後,如痴如醉的危從安覺得衣服換的有點早。
他稍稍離了她的嘴唇,抵著她的額頭,啞聲道:「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她也七葷八素地喘著氣,好容易平靜下來,又不想對他說那些買菜做飯的俗事,掩飾道:「我……要去買塊手錶。」
「只有這一件事情嗎?好。我先吃點東西,然後我們一起休息一會兒——」
才起床又要休息?她疑惑地「咦」了一聲,他故意忽略了,緊緊地牽著她的手,在餐桌旁並肩坐下:「休息好了,下午陪你逛街,好不好。」
讓他看看有什麼吃的。
如果在平時,他起床後要先喝一杯咖啡。不過今天他沒有去拿冰萃咖啡,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可惜他最想吃的培根炒蛋已經冷透了。
「想買什麼樣的表?我猜——粉紅色的?只要粉紅色都可以嗎?可是粉紅色也有很多種。」
倒好牛奶的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笑著拿來正在充電的手機,點進相冊,翻到一張照片遞給她。
「我戴的這種喜歡嗎?有女款,可以配指定顏色的錶帶。」
那是祖孫倆在家裡拍的合影。危從安緊緊地摟著外婆田招娣,後退的袖口下露出一塊深藍表面的手錶。
賀美娜不太懂手錶,只是覺得設計很簡潔大方,於是道:「很好看——這是田奶奶,你外婆欸。」
「對啊。」他說,「你還記得?」
她嗯了一聲:「當然啊。田奶奶做的絲瓜面可好吃了。田奶奶的氣色看起來真好啊。」
他抿嘴一笑:「你吃了我外婆不少麵條吧。」
她突然想起他說過要和她算算飯錢,警惕道:「也沒有多少。我不記得了。」
「放心,不是要和你算帳。你做的也很好吃。」
他仿佛想到了什麼,唇角止不住地上揚;見他在專心喝牛奶,無暇旁顧,她突然油生出一股好奇心,有點想要左右滑動屏幕——他伸手過來握著她的手指向左一滑。
「想看就看唄。別和我客氣。」
其實他的手機相冊里並沒有多少照片;左右滑動看到的大多是他回格陵後和家人的合影;他攥著她的指尖,指了指其中一張合照:「這是爺爺。這是奶奶。這是我爸。這就是危超凡那個臭小子。」
他拍照總是這樣,喜歡對著鏡頭微抬下巴,唇角上揚;剛才和外婆合照是這樣,現在和爸爸那邊的家人合照也是這樣。
當年那張雪人照片也一樣。
她覺得自己看他看得有點太直勾勾的了,於是從他身上收回目光,又去看他的爺爺,奶奶,爸爸和弟弟:「你看,我就說嘛,你什麼都有。爺爺,奶奶,外婆,爸爸,媽媽,弟弟——」
原來如此。
他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去抿嘴一笑。
他的不就是她的。
她突然發現,他們兄弟二人其實長得挺像。
「喔,你弟弟這樣看挺帥的呀。」賀美娜贊道,「濃眉大眼,白白淨淨的。」
危從安錯愕地看了她一眼,脫口而出:「帥有什麼用。他和你差不多高。你穿雙高跟鞋,就可以俯視他了。」
他喜歡女孩子穿高跟鞋?尚詩韻倒是總穿高跟鞋的。
賀美娜生硬道:「我為什麼要俯視他?我又不喜歡穿高跟鞋。他不是才十八歲麼,還會長高的。」
他看著她,實事求是道:「而且他有點傻乎乎的。」
他為什麼老是和她抬槓呢。
「這完全是可以出道的顏值好不好。科學難題,經濟建設交給專業人士,他只需要漂漂亮亮,可可愛愛就好了。」
牛奶瞬間就酸了。
危從安放下杯子,從她手中拿走手機,往旁邊一擱,忍著氣道:「或者你有什麼鍾意的牌子,告訴我。」
和他小小地針鋒相對了一番之後她有點忘了剛才在聊什麼:「什麼?什麼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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