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美娜抿著嘴唇,沉吟了數秒。
「從安,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你有沒有想過,以蔣毅和我爺爺的淵源,萬一我是蔣毅的人呢。」
這是一個對危從安來說非常簡單的問題。可是他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又沉默了。
他有時候也恨自己太聰明,一聽便知她為什麼這樣發問。
「美娜。你知道我的答案。」以戚具寧的成長背景和多疑性格,他會有這種猜忌心實屬正常,「但我的答案和任何人的答案都沒有可比性。」
「或者我換個問法——你有沒有怕過,萬一我今天去和蔣毅說了你的計劃,迫使你轉讓9062N87呢。」
「那就走第二條路。你說過要我想個辦法,半年之內用兩千萬賺到兩億。」他笑笑,「我還可以擊鼓傳花嘛。」
「可是我聽賀浚禕說,凡是賺快錢的方法都在《刑法》里寫著。」
「原來賀大小姐知道。」危從安握著她的手指,笑著調侃,「那你還把我往絕路上逼?」
「你不早說?」賀美娜嚇了一跳,緊張道,「我以為你總有辦法的。」
「如果我沒有辦法呢?如果我坐牢了,你會來看我嗎。」不待她回答,危從安自己先笑了,安撫道,「別怕,和你開個玩笑。沒有那麼嚴重。我不做犯法的事情。」
「美娜。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屬於任何人。也不會做任何人的棋子。」他話鋒一轉,「退一萬步講,如果你真的和蔣毅同一陣線了——那聞先生一定會覺得很可惜。」
「聞柏楨?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這個人很固執。一向覺得我只能死在他手上。」
所以他的意思是,死在她手上,心甘情願?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想死在你……」他聲音中帶著誘惑,「……手裡。」
眼見他越靠越近,賀美娜突然道:「這裡有監控嗎?」
他也不確定。
不確定除了說一點出格的話之外,還能不能做一點出格的事情。
「月亮算不算?」
「不算……」
他的聲音綿軟下來時就像漩渦一樣令人沉溺。同樣綿軟的,還有他落到她額頭的嘴唇。一開始這種碰觸還有些謹慎,有些試探;可是那飽滿熱烈的觸感,立刻就讓她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發軟。然後他又來親她的鼻尖;哪怕只是蜻蜓點水,已經令彼此醉心不已,意亂情迷。
輕輕地摩挲著彼此的鼻尖,她吐氣如蘭。
「從安。」
「嗯?」
「再不親我的嘴,我就要生氣了。」
幾乎是同時,他箍在她腰上的雙手一緊,恨不得要把她揉進懷裡一般,狠狠地堵住了她那張諸多要求的嘴。她喉底不由自主地逸出一聲嚶嚀,很快便消失在被撬開的齒間,被他的舌頭挑了去慢慢品嘗。
早就該接吻了。這麼美好的夜晚,這麼漂亮的嘴唇,這麼完美的技巧,不接吻說那麼多廢話是要幹什麼。簡直浪費!
畢竟是半公開場所,他不敢動作太大,一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她腰背上;她一邊回應著他的吻,一邊溫柔地伸出兩隻手臂,繾綣地掛上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肉體和靈魂一併纏繞過來。
她總是這樣絞著他的。
舌頭也是,手臂也是,那裡也是……
這樣想著,他實在是抑制不住地興奮了,有些急切,甚至有些兇狠地吮吸碾磨著她的嘴唇和舌頭,好像是存心要她把在上一任男朋友那裡學過的所有技巧都推翻,重頭來過。
他總是這樣碾著她的。
舌頭也是,手臂也是,那裡也是……
她突然哼了一聲,將他稍稍推開。
「好硬。」她喘息著抱怨,「硌著我了。」
「那怎麼辦。」他索性不要臉了,「嗯?你說怎麼辦。」
「摘下來啊。」她摸著臉頰,「不要戴眼鏡了。」
吻得太忘情了;他現在才覺得鼻樑隱隱作痛;而她仿佛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新大陸一般,吃吃地笑了起來。見慣了他鏡片潔淨到仿佛不存在的樣子,現在沾了點粉底在上面,一種輕佻的污穢,打破了他的第二個未解之謎:「還以為你的眼鏡真的永遠不會髒。」
他立刻勾下眼鏡,一雙染上了情慾的眼睛不做任何掩飾地盯住她,喑啞出聲。
「你要負責。」
「負責什麼。幫你擦眼鏡嗎?」她出門前塗了一支淺豆沙色的口紅,現在顏色半褪,染得他的嘴唇浮著一層不自然的欲色。但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剛才那個掠奪式的深吻,自己原本淺淡的唇色變成了誘人的紅艷,「不對,應該是卸妝——」
他壓根兒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
他只是有點煩躁。
主動索吻的是她,不專心的也是她,開玩笑的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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