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毅看了他一眼。
這孩子真是幼稚得可笑:「當然可以。從安,美娜,來,我們一起拍照。」
危賀兩人依聲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地站在蔣毅身邊,擺出微笑表情。小余拍了好幾張才信心滿滿地比了個大拇指:「太棒了。簡直就像財神和金童玉女。」
小余走開後賀美娜對蔣毅道:「您是哪裡不舒服嗎?看您臉色似乎不太好。」
上次她就發現蔣毅耳垂有著非常明顯的耳褶心征。雖說這只是冠心病的一種可能表現,不能用於診斷,但她還是多嘴問了一句:「是不是心臟不舒服?」
蔣毅冷冷道:「我很好。賀博士有心了。我有些話想和危總單獨聊聊。」
危從安道:「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話賀博士不能聽。」
蔣毅皺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賀美娜一眼,突然笑了起來。
有趣。有趣。
戚具邇的心上人和戚具寧的舊情人搞到一起去了,姐弟倆還在聖何塞做夢呢。
賀美娜道:「你們聊吧,我失陪一下。」
她走開後危從安笑道:「蔣叔,有何賜教?」
蔣毅雙目微眯,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危從安,你憑什麼覺得有些招數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在我身上,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呢。」
危從安笑道:「您說的對。所以我以後都不打算先斬後奏了。下周例會上,我將會提出一項動議,拿維特魯威20%的股份出來設立股權池。」
他笑著說:「先設立好了由持股平台代持的股權池,投資人才能看到我們的誠意。」
蔣毅抬眼看他:「有機構或個人向你表示了投資意向?」
危從安微笑:「我確實去見了很多人,收到了很多鼓勵的話語。但是有投資意向的一個也無。」
蔣毅哼了一聲:「真的?」
危從安繼續微笑:「有沒有人願意投維特魯威,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拿維特魯威20%的股份出來設立股權池——嗯,到時候你和萬象的股權都會被稀釋。你占51%,萬象占29%,新拉進來的資方占20%,對嗎。」蔣毅似笑非笑,「你是連萬象的一票否決權都要拿走啊。既然如此,不如脫離萬象好了。」
「蔣叔又開玩笑。母子連心,怎麼能說斷親就斷親。」
「是嗎?」
「就算孩子不聽話,不感恩,母親總會原諒他。」
「有感而發?」
「嗯。有感而發。」
蔣毅雙手抱胸,望著窗外,緩緩道:「雖然股份稀釋了,但是為了保住維特魯威未來兩個億的市值,為了保住萬象的一票否決權,我們都要拿錢出來填洞。就算你這些年賺了不少,立時三刻拿這麼大一筆錢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更何況你剛請回了一座燒錢的大神。讓我猜猜看——不到最後一步,你應該不會抵押手上iTOY的股份。所以,拋掉了不少美股和美債?」
危從安笑笑:「我現在的作息也不方便一直盯著那邊的市場。」
蔣毅冷笑:「美股美債一片大好的情況下拋售,值不值得?年青人,賭性不要太重。」
「您說過的。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好壞正邪之分。那自然也沒有值得不值得之分,只有想做和不想做的區別。」
蔣毅望向危從安。
這個曾經小心翼翼地問他,自己是不是得游泳回百麗灣的年青人,正在慢慢地露出與他斯文面容極不相稱的銳利爪牙。
他仿佛能通過面前這個年青人,看到當年的自己。
「你說對維特魯威有感情,我信,我太相信了。為什麼不信?當年我剛到萬象工作,一間新成立的房地產公司,小小兩間辦公室,沒有錢,沒有人,沒有牌照,沒有資源。我也和你一樣,熱血沸騰,發誓一定要好好干,等具寧長大了就把萬象交給他,以報答戚總的知遇之恩。」
蔣毅笑了起來:「我就在這個位置上看著。一個在物慾橫流的生意場中打滾的年青人,到底能不能保持初心。」
賀美娜站在遠處看危從安和蔣毅聊天。兩人有說有笑,還親切地握了一握手蔣毅才離開。危從安則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抬頭那一瞬間的表情很陌生,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冷若冰霜;但是他一看到她,臉色立刻和緩,笑著走了過來。
賀美娜笑道:「他說了什麼,我能不能聽聽。」
危從安笑道:「他說我的野心不止於扶植戚具寧上位。他說我最後會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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