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路非常迅捷,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門兒清,親熱地握著賀宇的手:「好久不見了啊賀叔,最近還好嗎?來了好啊,不過這哪是說話的好地方,走走走,咱們邊走邊聊,邊走邊聊。我們車就停在停車場。正好一起回去,回去了再找個清靜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嘛……」
「不不不,我坐地鐵就行……」
「那能行?那不是打我這個晚輩的臉嗎!必須和我們一起坐車回去。」
「我們這……坐得下嗎?」
「坐得下坐得下,怎麼可能坐不下。您看到車了就知道,不僅坐得下而且很寬敞。萬一坐不下,我坐車頂,坐後備箱都行!」
「你這孩子就喜歡開玩笑。」
「我媽總說我嘴上沒有把門的,什麼都敢說!賀叔愛聽我就多講幾個……」
這是有史以來張家奇表演的最長時間的單人脫口秀。他坐在副駕駛座上,不管后座的三個人有無反應,使出了渾身解數,天南地北,家長里短,東拉西扯地表演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車停在了賀家樓下。
「賀叔,等力達生了娃,我給您送紅雞蛋啊!」
「謝謝謝謝。」
見他們三個人上了樓,張家奇趕緊給錢力達打電話:「媳婦兒,我和你說,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啊……我馬上就到家……這事兒得從機場說起……我現在脖子和嗓子都有點疼,回來和你詳細說……」
胡苹不在家。
「媽媽去哪兒了?」
賀宇給危從安倒了一杯茶,又對賀美娜道:「你這兩天不在家不知道。操蕾蕾的媽媽病了,操蕾蕾又不在家,所以你媽去醫院陪陪她。」
賀美娜道:「張家奇出差了,我這兩天在力達家裡陪她。我和媽說過的。」
賀宇道:「知道你和力達感情好。我也沒說啥呀。」
危從安道:「我給您和阿姨帶了一些小禮物。我問了新加坡的朋友,說這些都是一定會受長輩喜歡的特產。」
賀宇道:「你出差已經很忙了,還要操心這個,實在太客氣了。」
危從安道:「應該的。」
賀宇在他們對面坐下來,搓了搓手,從表情到小動作都有些拘束:「是這樣的……本來我是想和你一個人談一談,我也和你說了暫時不要告訴輝輝。」
賀美娜道:「不關他的事。他不知道我今天會去接機。」
賀宇道:「無所謂了。可能這是天意吧。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小危。」
危從安趕緊放下茶杯:「您說。」
賀美娜道:「是不是和賀浚禕有關?讓他自己來和我說。」
賀宇道:「和他沒關係。」
他看著危從安。
「請你以後不要來我們家了。也不要找輝輝了。」頓了一下,他道,「謝謝。」
危從安和賀美娜都懵了。
「……爸,你說什麼呢。」
「我說得不清楚嗎。我希望你們不要聯繫了。我希望你們,」賀宇做了個下切的手勢,「分手。」
本著「誰的父母誰負責」的態度,危從安捏了捏賀美娜的手,示意由他來回答。
「叔叔,是不是我爸找您了。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我替他向您道歉。」
「沒有沒有,」賀宇連連擺手否認,「千萬不要對你爸有什麼誤會。他一句髒話,一句重話都沒有說,從始至終表現得非常得體。說實話,在你爸面前我還挺自卑的,他真是一個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的人。他有句話說得特別好,我和他有一個共通的身份,就是父親。所以我完全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他說:「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你和戚具寧是二十多年的好兄弟,我也會勸輝輝再好好想想。」
「叔叔,我和美娜在一起,和戚具寧沒有任何關係。我爸他只是一輩子發號施令慣了,不能接受我這件事情上不聽他的,一時鑽了牛角尖。請您給我一點時間,我能說服他。」
「不要試圖去說服你的父親。我聽他講了一些你成長過程中的事情,我很感動。你是你父母如珠似寶養大的孩子。輝輝也是我和她媽媽如珠似寶養大的孩子。在你爸心裡你不會做錯任何事,在我心裡輝輝也沒有做錯任何事。有錯的是這件事情本身。你們在一起確實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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