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笑的是,這月餅是學校發的,張家是雙職工,有兩盒——這操作把張家奇都看懵了。
危從安道:「你媽給我媽打電話了?」
張家奇道:「我媽那人你還不知道?別人求她兩句就心軟了。但是你媽說,你發了狠肯定有你的原因,她不方便插手。沒辦法,為了維持我孝順兒子的人設,給你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她老公一直在替她賠禮道歉。說她年紀大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雙相,更年期,神經衰弱,甲狀腺結節……病歷都帶來了,厚厚一摞。」
危從安道:「她不是知道錯了。她只是被我逮個正著,也知道我確實有追究到底的能力,所以怕了。」
張家奇道:「上次你還說暫時沒看到採取行動的必要性。這次怎麼下定決心要追究了?」
危從安道:「我和美娜還沒走遠,她就開始罵罵咧咧。罵我無所謂,美娜不能受這個氣。」
張家奇道:「難怪。我不勸你了。不過她老公幫她手寫了一份道歉信。我看寫得挺真摯,深度剖析了他老婆為什麼一直針對你和叢阿姨,要看看嗎。」
危從安道:「她的底層邏輯我不關心。我已經和岑律通過電話,他明天會帶調解書過去。她同意,就按岑律給的模板手寫道歉信張貼在家屬區正門口的公告欄上,為期一周。不同意,那就法庭見。」
張家奇道:「OK。我會轉達。」
他打完電話,賀美娜那邊題目也講完了,大家一起吃了水果,討論了郵輪行程,然後賀美娜送危從安下樓去。
樓梯間換了盞40瓦的燈泡,鵝黃色,很溫暖。
「小心。」
「現在想想……防滑條是丁翹貼的?」
「嗯。是她。」
「好可惜。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危從安牽著賀美娜的手,慢慢地往下走。
「那道題我也會算。」
「你不要臉。」
「為什麼你會算就是聰明,我會算就是不要臉呢。」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什麼?嗯?你說啊,我在想什麼……」
兩人笑鬧著走到車旁。剛才在賀家,兩人的言行舉止一直都非常得體。現在離開了長輩晚輩的視線範圍,危從安一把把女朋友抓過來,緊緊地抱在懷裡。
他簡直一刻也不想離開她。
賀美娜輕輕地掃著他的背:「怎麼了?我們從安好像有點委屈呢。」
危從安嘆了口氣道:「明天要帶天樂出去玩。」
賀美娜點點頭:「答應了小孩子的事情可不能反悔。你聽過曾子殺豬的故事吧。」
危從安更緊地抱住了她:「後天又要上班了。我不想上班。」
賀美娜笑著推推他:「不可以。時間緊迫,我們還要選兩個技術員去明豐學習呢。知道了知道了。你想讓我哄哄你,對不對?等我打個電話。」
她打了個電話給胡苹,說臨時決定和男朋友去看電影,叫他們不必等了,早點睡。胡苹是過來人,再大大咧咧從肢體語言也能猜出來他們兩個肯定已經發生了實質性關係——不知為何,她竟不合時宜地想起去年去聖何塞探親,賀浚禕偷偷把清宮生子圖塞在他們的行李箱裡以及他們發現女兒與戚具寧是分房睡的。
虛幻又荒謬,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賀美娜試探地又叫了一聲「媽媽」;胡苹道:「我知道了。你也是個大姑娘了。自己注意安全。」
賀美娜既然在胡苹那裡報備的是看電影,那電影肯定是要看的。他們也確實回到格陵大的老房子,打開電視,放了一部電影,甚至還裝模作樣地加熱了一份爆米花,泡了兩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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